“你能不能別整天在家躺著了?怎么也得下樓活動活動啊,休息了去哪兒玩不行?非得在家里一癱,一天天的懶死你算了。”
“啊是是是。”
母親在門口穿鞋,目光看向沙發(fā)上放長條的女兒,眼中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惱怒勁兒,手中的鞋拔子也不由的指向了她,聽到女兒的敷衍,也泄了氣,鞋拔子在鞋柜臺面上一敲,啪的一聲響后,房門被打開。
“一點沒有年輕人的精氣神兒,你就躺著吧,一會起來把碗刷了!”
女兒沒說話,只是伸手比劃著OK的手勢,幾秒后,房門關(guān)上,她才將腦袋從兩個靠枕中拔出來,以鴨子坐的姿勢探了探頭,確定母親真的離開后才長舒一口氣,起身從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又偷偷從自己房間拿出一根香煙點上,這才重新坐回沙發(fā)上。
家中此時只剩她一人,安靜的連時鐘發(fā)條轉(zhuǎn)動的聲音都能聽清,她深吸口煙,隨意捋了捋剛才躲在靠枕中時,摩擦出靜電導(dǎo)致亂糟糟的頭發(fā),依舊亂的不像樣子。
手機有人打電話過來,她扯下一張抽紙,邊角沾了沾水再對折,將煙灰彈在紙上,接通了電話,來電人是大學時期的好友,雖然許久未見,但時常聊天也算不上斷了聯(lián)系。
“喂?看電視?哦,就那個綜藝節(jié)目嘛,我知道,早就沒聯(lián)系了,我看群里有人說了,我不打算看,真不看了,嗯,我在外面呢,還沒到家,行,那掛了。”
幾句話,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通話結(jié)束,拽了一下寬松的睡衣領(lǐng)口,遮蓋住方才乍泄的春光,她目光有些出神,半晌,木訥的端起酒瓶喝下一口,將電視打開,從內(nèi)置軟件中找到節(jié)目臺,播放著正在直播的《演員日記》。
她看的不算晚,此時贊助商的鳴謝廣告剛剛結(jié)束,看著四位赫赫有名的四位導(dǎo)師依次出場,她心中也略起波瀾。
“真好啊,陸澤一點都沒變老呢。”
她之前讀大學時見過陸澤,是在《流放》的帝都首映禮上,當時她作為帝都戲劇學院的學生會成員分到了一張首映禮的門票,那也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參加首映禮,當時與她一起的還有那個以電影演員為理想的男孩。
陸澤沒變,男孩依舊在追逐夢想,只有她回到了老家做了一份跟演員毫無關(guān)系的工作,這么說來,好像變了的,真的只有她自己呢。
想到這兒,她不禁有點失落,將燃燒到一半的香煙熄滅,包在抽紙中拿到衛(wèi)生間沖掉,把客廳的大燈關(guān)掉,只留下一盞壁燈發(fā)出昏黃的光。
她本以為這種寂靜的氛圍會讓自己獲得些許的舒適感,可沒過多久從心底涌出的卻是一陣陣的空虛和寂寞,她不是可以忍受孤獨的人,于是打開彈幕,希望從這些從未見過面的網(wǎng)友的互動中尋找一絲同在的樂趣。
“我魔都戲劇學院表演系劉瀟鵬實名觀看。”
“帝都戲劇學院E棟402寢全體南酮在線交友。”
“陸澤好澀!立了。”
彈幕總是會展現(xiàn)出一種青春感,這種插科打諢的搞笑發(fā)言和各種逆天男的言論總會讓其他觀看者的心態(tài)也逐漸年輕化,起碼她是看笑了,有種夢回校園,重新遇見了那幫沒熘男同學的既視感。
電視中,四位導(dǎo)師的出場十分簡單,僅僅在畫面中標注了他們曾經(jīng)的作品,和曾獲得的榮譽。
當然,即便是沒有其他節(jié)目那種三四十歲還沒有代表作品卻依舊能被夸的天花亂墜的捧臭腳人物介紹短片,四人的優(yōu)秀作品和獲得的含金量極高的榮譽也不是一幀兩幀就能講述完的。
尤其是陸澤,華夏三金影帝得主,歐洲三金影帝得主,目前世界范圍內(nèi)獲得榮譽最多的華夏演員等等一系列的頭銜只能靠滾動字幕才能講完,不然代表作品和獲得榮譽能鋪滿整個屏幕。
這是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