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我還就他媽不如他的愿了!老娘混三年一無所有我他媽的也認了!想睡我?去你媽的!”
陸澤立刻壓住了楊丹的酒杯,不讓她再接著往下喝了,她現在都快坐不住了,再喝容易出事。
“別管我,今天我多喝點,我累了,我好累你知道嗎!陸澤,我的夢碎了!你知道最讓人感覺到可悲的是什么嗎?是他媽沒有希望!我努力了這么久!我付出這么多!可是你抬頭一瞅!媽的!天都是黑的!一點光亮都看不見!一點希望都沒有!你知道我有多絕望嗎!”
“丹姐,別喝了,還有鄰居呢,都干一天活兒了,都怪累的,小點聲。”
“我偏不!反正我明天就走了,誰都不聯系誰了,我怕什么?他們罵就罵!累是他們的事兒,跟我有個屁關系?我就大聲!”
說完,她還唱起了小調,像個十足的女瘋子。
直到唱完,她才睜著迷茫的眼睛,就這么瞪著陸澤,陸澤敢保證,他這輩子都忘不了這個表情,也被看的說不出來一句話。
“陸澤,我知道我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我都二十六了,還沒你一個二十四的小伙子成熟呢,現在我這小孩撤了,你還能堅持多久呢?”
“我”
“我希望你紅,真的,我拍著良心保證,我希望你紅!你比我還努力,比我付出的還要多,那天你被導演罵我看見了,我看見你就在大街上哭啊哭啊別怪姐膽兒小,我承認我真不敢替你出頭,也沒能力替你出頭,但是你也得信!我盼著你好,我等著你上電視,等著媒體上都是你的新聞,然后我也可以對其他人炫耀,你!陸澤!跟我是鄰居,咱倆都是飄在外地的孤魂野鬼,咱倆都是除了對方誰都不熟,只能咱倆湊在一個飯桌上互相取暖,我真的盼著盼著你紅。”
她睡著了,臉上還帶著淚,陸澤看了她很久,然后拿起剩下的半瓶白酒一口氣干了,又自己喝了兩瓶啤酒。
盛了碗飯吃完,把桌子收拾了,把碗筷洗干凈開始鋪被子,被子上還有的她的香味,蓋上被子后,陸澤走到她的梳妝臺前,挑挑揀揀,終于找到了卸妝油。
倒點在卸妝棉塊上,陸澤輕輕的幫她卸妝,很溫和,慢慢的,又非常的仔細,最后拿著溫熱的濕毛巾把臉擦干凈。
捧著洗臉盆,陸澤走到門口剛要把燈關了,她不知道是在說夢話還是清醒著,問了一句。
“陸澤。”
“嗯?”
“我走了,你會恨我嗎?”
“過的好就行。”
“這個也給你吧,我帶不走了,東西太多。”
陸澤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棉被、電熱毯、熱水壺、洗臉盆、甚至連沐浴露都扔下半瓶,原本他房間空間不小,可現在卻被楊丹堆的像是豬窩一樣。
“丹姐,你這不要的東西就扔唄,堆我這兒我也用不著,到頭來還得我扔掉。”陸澤擺了擺手,苦著臉勸道。
楊丹瞪著眼睛,像是要打人一樣“我樂意!”
中午十二點多,東西都收拾好了,陸澤今天也沒接活兒,準備去送送她。
女孩的東西真的很多,哪怕扔在陸澤這兒好多東西,也裝了整整三個大箱子加一個大行李袋。
“我說你這東西怎么拿啊?到那邊誰來接你啊?瞅把我累的,一腦瓜子汗。”
她約了一輛網約車,陸澤幫忙把每個都得有七八十斤的行李箱都塞進車里,掐著腰喘著粗氣。
“到家我姐們兒來接我,有跟你同歲的,要不給你介紹一下?我朋友,個個差不了。”
“免了,謝謝您了。”
到了義烏火車站,陸澤購買了站臺票,兩人就像是要回家過年似的,在候車室大包小裹的就數他們最多。
兩點十七分,檢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