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哥、宋哥、陳哥,我的戲今兒就算完了,咱們明年騰沖見吧,走了啊。”
現在是半夜12點多,今天補了三場夜戲陸澤橫店的戲份就算徹底告一段落了,陸澤換好自己的衣服后跟所有還要繼續堅持戰斗的演員們道別。
點了根煙,陸澤還沒有離開,或者說是舍不得離開,坐在戰壕邊上,看著煙火師們排查的埋的炸藥。
“想什么呢?在這愣這么長時間?這么晚還不回去,打算陪我們過大夜啊?”
宋歸遠拍了一下陸澤的脖梗子,一屁股猛的坐在地上,可能是地上有石頭子或者其他堅硬物品他沒看清,瞬間齜牙咧嘴的,顯然屁股遭到了猛攻。
“沒啥,就是有點舍不得走,宋哥我也不怕你笑話我,這部戲是我拍過的最好的戲,角色也是我拍過最多戲份的角色,別看我只拍了一半,但我真的舍不得離開。”
陸澤低頭把煙頭摁在地上摩擦,他不該說這么多,但壓在心里還不舒服,正好來的是宋歸遠,這個很照顧自己的老鄉,換做是鄭奕或者是陳智均,他都不會說這樣的話。
老宋這個人呢,陸澤感覺他就是生活在現實中的迷龍,戲中可謂是本色出演。
呵了兩聲,畢竟是中年男人了,臉上也有了不少褶子,再加身上臟兮兮的,活像個老苦瓜。
然后也不說話,直接摸了摸陸澤的褲兜,這邊沒翻到什么,又開始翻另一邊。
“哎!哎!干嘛啊?你要什么你跟說啊!你別直接動手……手撒開,我給你掏,別介……”
還是沒能犟過他,宋歸遠從陸澤兜里翻出煙點了一顆,看著陸澤,又呵了一聲。
“我知道你啥意思,你不就害怕嘛,怕你以后接不到這樣的戲了嘛,怕你又干回群演了嘛,說什么舍不得劇組,凈特么放屁,拍兩天戲就拍出感情了?”
陸澤的話被揭穿了,他也不尷尬,只要不是傻子,誰都能聽明白他的意思,這也是陸澤想說的,只是不好意思說的那么直白,就加了點修飾。
見陸澤沉默,宋歸遠雙手在后面杵著地面,支撐住身體,目光轉向片場內,強光燈把片場照的很亮。
“我教你一個成語,你猜猜是什么成語?”
“什么?”
“杞人憂天!知道什么叫杞人憂天嗎?說的就是你這樣的,我跟你說,演員這行是很難進來的,不是你會念兩句臺詞,肢體協調就能進去這個圈子的,你得承認,是不是?”
彈了彈煙灰,吐出一口煙霧,他沒看陸澤,繼續說道。
“你得承認一個真正的演員不好當,而我呢,也得承認你確實稱得上演員,不是那種渾水摸魚的,也不是靠流量支撐的,你有實力,我們都能看得出來,所以呢,你的擔心沒有必要,有實力,大紅大紫看命,吃喝卻不會愁,這點我可以保證。”
“但愿如此吧……”
“屁的但愿如此,行了,回去睡覺吧,也別想著什么這部戲拍完還得做群演什么的,只要你努力,就不可能越混越差。”
宋歸遠說的是屁話,最后還灌了陸澤一口雞湯,不一定你努力就會出頭,有可能努力了一輩子還是屁也撈不著,這東西玄的厲害,被一代又一代的人總結成了一個字兒。
命。
陸澤是什么命他自己不知道,找個算命的,說是一輩子吃喝不愁,兒女雙全,但沒有大富大貴的命。
之前陸澤是信的,但現在因為一個系統,幾個月間有了這么大的變化,他開始不信了,或者說,是給自己洗腦,強迫自己不信命。
既然宋歸遠已經這么說了,陸澤想了想,還死待在劇組也沒什么意思,坐化在這兒也不能讓郭明德感動,讓他啪的一下就甩給陸澤一個男一號的劇本。
起身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