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轉,嘆了口氣,望向陸澤,帶有的情緒是對這個比自己小了十五歲的男人的佩服,沒有人會不對努力的人產生敬佩,他也是。
“說實話,陸先生是我見過最努力的人,但您也看到了,問題就出現在了努力上,事情要比我想想的復雜的多,以我將近二十年的臨床經歷也琢磨不明白,我跟您慢慢說吧?!?
“起初我覺得陸先生是患有精神分離障礙,為了模仿角色,他肯定是需要投入一定的時間去了解,腦補這個人的生平,在模擬后將這信息碎片化儲存在自己的大腦里,然后在某一個時間段,受到外界的影響,從而導致這個模擬的角色出現,造成陸先生對自己的認知產生疑惑,也就是不知道他自己是誰。”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人”
他重新轉過顯示器指著老年陸澤,并在老年人陸澤身上不斷用手指畫圈,讓沈靖寒可以看到。
“因為陸先生的職業,所以他是對陸先生有著積極促進作用的,這就跟精神分裂的多重人格有了明顯的區別,疾病為什么是疾???疾病只能讓人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如果陸先生是多重人格,那么人格一定是負面的,對陸先生的任何方面都是沒有好處的,但這個老人,他起碼對于陸澤的事業有幫助。”
“而分離障礙的表現我給您解釋一下,舉個例子,兒童時期,我們都幻想過自己有個哥哥,或者妹妹,或者是玩伴,在需求達到最高峰的時候,有些孩子會真的認為自己有個自己需要的人存在,老話講就是癔癥,或者叫中邪,而分離障礙則是把需求投射在自己身上,以表演的方式自身表現出來,而陸先生的問題也在于演繹,但他跟正常的分離障礙不同,他本身對于這個人格的需求并不大,只是劇本的需求,或者說是觀眾的需求,他才會進而需求。”
“所以林醫生你的意思是,如果要是要是想治療,就得需要他不在對這些人格產生需求,也就是不再演戲嗎?”
沈靖寒的理解其實有點對頭,林悅竹拿起茶杯喝了口水,伸出食指和大拇指還夾著圓珠筆的右手,擺了擺手,哈出一口氣,接著往下說。
“不對,您先聽我說完,多重人格和分離障礙的區別在于主體對副人格的認可度,分離障礙因為需求,所以會是主動性的,包容性的,就像演技一樣,他需要演什么,人格就會出來幫他演什么,這樣陸先生還會厭惡自己的演技嗎?可問題在于他對副人格的態度是厭惡的,恐懼的,這就跟多重人格相接近了,只有對本身有害的東西,才會引起主體本能的厭惡,而這個老人,陸先生表現出了相當的憎恨。”
“還有的就是主副人格的連接性上,通常分離障礙的發病是順滑的,是無縫的,就像演技一樣,需要你哭,說哭就哭,拿過來就用,這就是包容性所帶來的效果,而多重人格是惡性的,主體不包容的,所以發病時通常有斷層的,通常副人格主導身體時,需要主體進入睡眠,等到副人格表演累了,還會以睡眠的方式離開”
說道這里林悅竹還看了一眼正在睡覺的陸澤,見到他呼吸平穩而有力,放下心來重新跟沈靖寒對話。
“那他到底是分離障礙還是多重人格呢?”
陸澤有病是肯定有病了,沈靖寒現在聽林悅竹說了這么一大堆,就像知道陸澤得的是那種病。
說的話有點多,林悅竹先沒有回答沈靖寒的問題,喝了口茶水,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這就是復雜的地方了,因為陸先生的表現跟兩種病的臨床表現都有共同之處,所以我現在也不敢斷定,而且陸先生反復的提到了“我”,但兩種病狀的人格都不會被主體稱之為“我”,都是“他”,因為人只活一輩子,只會經歷一種人生,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見,總不可能這些人格是陸先生的投胎轉世吧?”
沈靖寒是越聽越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