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你個屁,你別讓爸媽準(zhǔn)備年貨了,今年出來過,到時候你帶爸媽坐趟飛機,暈機藥備好,咱媽恐高你別讓她坐窗戶邊上啊,對了,我還想問你呢,考研有信心沒?”
陸楠還是有變化的,起碼不再像曾經(jīng)那么淘氣,舉止和說話的語氣都變的文靜了很多,這倒是讓曾經(jīng)習(xí)慣了妹妹膩著自己,習(xí)慣了她滿地打滾撒嬌的陸澤心里居然有點難過。
不過人總是要成長的,她能不那么傻乎乎的,像缺心眼一樣沒心沒肺,就算陸澤再難過,這也是好的變化。
“我信心還是挺足的,基本沒問題,就是結(jié)果都快公布了,你現(xiàn)在才關(guān)心我考試的問題??!你是我親哥嗎?”
“少廢話,你要是能考上我給你買輛車,五十萬以內(nèi)隨便挑,考不上的話,我給你找份工作,老老實實上班去?!?
“那考不上車還有嗎”
“有,我給你買個電動輪椅,你看行嗎?想的怎么這么美呢?一天天別老想著臭美顯擺,等你自己賺錢了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現(xiàn)在沒門我告訴你。”
電話那邊,陸楠把花棉襖脫下,掛在衣服架上,二十五塊錢一雙的黑色老棉鞋雙腳互相一蹬,盤腿坐在炕上癟了癟嘴,車這事兒就是開玩笑,陸澤就算真打算給她買,她也不能要,畢竟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花哥哥的錢和花父母的錢其實沒什么區(qū)別,都不是自己的。
陸澤平時也沒少給她買什么奢侈品,甚至每個月刨去團隊的開銷后,只算自己花的,最大的一筆賬就是花在陸楠的身上。
家里的父母什么都不缺,陸澤還是每個月會給父母匯一萬塊錢,別嫌少,這錢就是老兩口子每個的零花。
在農(nóng)村,兩個中老年人別說一個月花一萬了,就連五千塊錢想花干凈都吃力,況且陸澤父母還沒到老的不能動的地步,家里的地現(xiàn)在確實是不種了,包給了別人,但后面的小果園自己種地蔬菜瓜果也夠吃了。
現(xiàn)在老兩口的生活就是早晨起來喂喂雞鴨鵝,然后李玉梅縫縫十字繡,看看電視,偶爾干點零碎的活,不累,就當(dāng)鍛煉身體了,真要是一點事都沒得做,老兩口還得憋出病來。
陸衛(wèi)國還是經(jīng)營一個磨面的小作坊,沒人來磨面、磨米,他就跟其他留在村里的老頭打打從早玩到晚,最多也就輸三十塊錢的撲克、麻將。
這幫老頭還愿意讓陸衛(wèi)國贏,因為贏的人要請吃飯,而陸澤買完留在家里,用來招待客人的白酒都是439一瓶的劍南春,啤酒是雪花的臉譜,煙是玉溪硬莊園,一頓飯他們還能吃回來好幾十。
而陸楠,也不是說陸澤給買的東西就舍不得用,該用還是會用,不然扔在衣柜里都長毛了,只是她現(xiàn)在也沒沾上花錢大手大腳的毛病,這個年份,在帝都,一個月也就一千塊錢左右的花銷。
衣服、化妝品這些東西陸澤都給包了之后,她花的也就是日常吃喝,買點水果,偶爾看場電影,和小姐妹出去aa聚餐吃個冰淇淋這種零零散散的小錢。
最奇葩的是,她是政法大唯一一個穿著新款愛馬仕、背著限量款普拉達,帶著粉盤卡地亞藍氣球,早上去食堂吃一塊五一碗的雞蛋羹,還得往上倒點生抽的人。
“我就是那么一說嘛,你就算給我買車,我連油都加不起你別拿純電車懟我!我倒是想買個電動自行車在學(xué)校里騎,就是電瓶太沉了,我拎不上樓,怕被人偷,我感覺代駕騎的那個小車不錯,不大一點,一擰把手就走,跑的還挺快呢”
可能是手機的聲音有點大,車子的隔音也不錯,身邊坐著的王梓萱應(yīng)該是聽到了陸楠的話,陸澤一扭頭,看見她雖然面無表情,但臉都紅了,肩膀也在抖,也萬幸她不會笑,不然真能憋出個好歹來。
陸澤一拍腦門,嘆了口氣,他錯了,陸楠一點沒有變化,還跟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