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陸澤覺得有錢了,活的一定會很輕松,但現在卻恰恰相反,活得越來越累,不斷增加的心理壓力,背負著陸澤都不知道是誰給予的期望,不斷加深的圈子關系網,人情禮往的不停走動,現在有種叫做“疲憊”的情緒確實影響到了他。
這不過是平常的一夜,沒有波瀾、沒有意外、只是兩罐啤酒,就讓他的思緒陷入了一種叫做孤獨的黑洞里。
從魔都到帝都,兩個多小時的飛行,車上四個多小時的旅途,到達酒店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
他習慣累了就喝點啤酒,然后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覺,明天繼續像機器人一樣,過著流水線一般的生活。
其實陸澤跟普通人沒什么區別,或許差別只在于他做著一份不太普通的工作,收入高些,但不算離譜,沒錢住在魔都的獨棟別墅,也養不起十幾輛頂級的豪車,和做著普通工作的人一樣,很久沒有真心笑過。
也像普通人一樣,越來越麻木,學會了推卸責任,學會了冷眼旁觀,學會了一個人承受人情冷暖,學會了在外人面前故作堅強,變得膽小,更加懦弱,萬事怕被牽扯,喜事都想閃躲。
最終只能一個人,習慣性的住進這家只要到了帝都,只要離的不遠,就會入住的酒店,開著熟悉的標間,開著電視,在不斷變化顏色的燈光前,躺在沙發上搓著手上那枚造型大氣的銀戒。
一股煙吐出來,他坐起來,彈了彈煙灰,拿起手機,想了想又放下,重新躺下,閉上眼睛,他剛才只是想在社交軟件上問一下大家。
“你累的時候,會做些什么?”
陸澤前幾天在短視頻軟件上看到一個騎電動車逆行被抓到后崩潰大哭的年輕人,估計那個年輕人應該和他一樣,第二天早上起床,迎接新一天的晨光。
打開行李箱,輕輕拿起準備好的西裝,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有些隆起的肚腩,從后腰延伸到腋下的三道疤痕,已經不太明顯的鎖骨,穿上白色的襯衫,一顆一顆把扣子扣起來。
帶上那條藍色格子領帶,拎起藍色的西裝穿上,表盤在陽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背頭打上油,梳的一絲不茍,絡腮胡也被打理過,不閑雜亂,反而別具男人味。
克萊夫·克里斯蒂安的古龍水擺放在洗手臺上,瓶身和瓷質洗手臺碰撞,發出噠的一聲輕響。
手機揣進里懷兜中,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聲音聽起來很悅耳,拿起房卡,拉開房門,走出去,關上門的一瞬間,電子鎖齒輪轉動,將門反鎖,房間內只剩下桌上那半杯清水,清澈透亮。
“陸澤!能不能幫我簽個名!我超喜歡你的電影!”
“我靠!這不是陸澤嗎?我男神啊,我是男的怎么了?不能有男神了?我一男的都覺得他帥,女人不更應該覺得他帥嗎?”
帶著溫和的笑容,拿起女孩遞過來的水杯簽上自己的名字,并主動詢問看著陸澤發呆的女孩是否需要合影,女孩有些木訥的點點頭,跟陸澤拍了一張她覺得自己呆爆了的照片。
在人數不是那么多,而自己恰好有時間的情況下,陸澤從不拒絕他人索要簽名的請求,也確實不覺得自己那沒有法律效益的藝術簽名和隨手拍的照片能值什么錢,人家要,人家喜歡,那就給。
其中有一位準媽媽,被丈夫扶著胳膊走到陸澤身邊,三人拍了一張合影,陸澤為還沒出世的孩子送上祝福,并獲得了一份據說是有按摩腳底功能的鞋墊。
其實陸澤的粉絲也沒那么摳,乾世嘉總能收到粉絲們寄過來的禮物,都不貴,確實心意,而這些禮物,也都被陸澤帶回了家,和瘸子一塊拍照留念發微博。
就是送過來的那些東西吧有點奇葩,陸澤能用上的真沒有幾個,什么只有起身扣籃才能停的鬧鐘、能穿著走路的泡腳盆、在衣服兜里捏住個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