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乘客們都動了起來,在候車室大堂來回奔走,只為了一個自己都不知道長什么樣的孩子。
他們找遍任何一個可以藏人的角落,甚至是廁所的每一個隔間,嘴里向他人詢問最多的話就是,“你有沒有見過一個穿著灰色棉襖、黑色褲子的孩子,大概四歲左右”
但全國所有丟失的孩子,能找回來的僅僅只有百分之零點零一,很顯然,王雙喜不是這針鼻兒大概率的幸運兒,直到太陽下山,夜色降臨,王健也沒有聽到那一聲熟悉的“爹”。
“喝點水吧。”
王健坐在臺階上,目光仍然四處張望,剛才那位民警大叔拿過一瓶礦泉水遞給王健,也一屁股坐在王健的身邊,掏出本子和筆。
“一看你就不是報完警才來找的,提前幫你做下筆錄吧,到時候去派出所也能給你節省點時間,姓名”
直到筆錄做完,其實事發的過程很簡單,每個孩子都是在家長不經意的一瞬間丟失的,也沒什么好說的,大概幾分種,民警大叔便昨晚了筆錄,把本子交給王健。
“到時候就拿這個去派出所簽字吧,就說是火車站值班民警劉長民給做的,我給你點建議,趕緊把孩子的照片多復印幾張,然后快點聯系電視臺,發動群眾力量來找,唉我說的有點馬后炮了,當時著急,大家都沒想到這點,看你今年三十出頭?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堅強點吧。”
煙頭扔在地上踩滅,民警拍了拍王健的肩膀,回到值班室坐下,摘下帽子,喝了口茶水,但目光依舊銳利的盯著候車室的入口,眨眼都不敢遲緩。
王健現在是什么感覺?反正整個人都麻木了,聽從民警的建議,前往幼兒園就近的派出所做兒童丟失登記,不過也沒用重新做筆錄,幼兒園的老師已經把事情的具體經過跟警方交代完畢了,王健只需要登記為走失兒童王雙喜的父親就好。
市級媒體也趕到了現場,拍攝著神情麻木的王健,并不時的記錄,見王健這幅模樣,也沒有再采訪的必要,拿到王雙喜的一寸照后就離開了。
只有王健去了圖文社,拿著兜里那退掉的八百元學費,全部打印了王雙喜的照片和兩塊正方形的尋子條幅。
他成了一名尋子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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