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陸澤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自身和李簡妮身上,直視對方的眼睛,等待對方說出第一段臺詞。
“這是什么?”
“是光。”
“光?我好像聽人說起過,曾經(jīng)天空是會發(fā)光的,就是它么?好溫暖我想,我喜歡這東西。”
“沒人不喜歡它,畢竟它已經(jīng)不存在了,它死了,只剩這么一點點的光殘留,在我這兒。”
“死了?那可以吃掉嗎?我很餓,也很冷,吃掉它,會飽嗎?會暖嗎?”
陸澤雖然專注著演戲,但心里卻有了不滿,他一直在等待著白溪群說咔,但卻遲遲沒有聽到,這讓陸澤有些不解。
剛才這段話很普通,只要是個演員應(yīng)該能演出來,但李簡妮說出這段臺詞卻讓陸澤感覺到十分的作,也可以說是油膩,就像是小孩念課文一樣,感情是有,但聽著卻難免有些尷尬。
目光放在李簡妮的臉上,她似乎沒覺得自己的臺詞有哪點不好,依然繼續(xù)往下演,礙于白溪群沒喊停,陸澤只能陪著她繼續(xù)演著這段令陸澤十分不舒服的劇情。
“它不能吃,只能用于取暖和照亮這里。”
“那還真是遺憾”
“停!”
仍然沒有等到白溪群叫停,陸澤是真的不理解,為什么臺詞上有這么大問題還不趕緊阻止,這么演戲都能過,那還需要演員干什么?
“陸哥怎么了?”
“你這臺詞有問題,這個感情太多余了,別怪腔怪調(diào)的,白導(dǎo)你沒聽出問題嗎?”
不去管李簡妮,陸澤直接把視線鎖定在了這個像是擺設(shè)一樣的導(dǎo)演身上,沒長耳朵嗎?還是被耳屎堵死了?這還不叫停?
“我覺得沒什么問題啊”
“嗯?這叫沒有問題?”
“等下等下,白導(dǎo),剛才李簡妮的臺詞我確實感覺有點問題,有些過于浮夸了,沒事,都已經(jīng)停了,再來一條就好,簡妮你往回收點,別緊張。”
楊晨這時候必須得過來當(dāng)了老好人,而且他欠陸澤人情,他應(yīng)該站在陸澤這邊說話,再者說剛才李簡妮的問題他也聽出來了,倒也不算拉偏架。
“好,我知道了,白導(dǎo)咱們再來一條吧,陸哥對不起”
見到事情平息下去,白溪群再次招呼場記進(jìn)場,第一幕并沒有開門紅,這讓大家都很失望,但更失望的事其實還沒有到來。
“死了?那我可以吃”
“停,還是不行,這次臺詞太白了,干巴巴的。”
“死了?那我可以吃”
“停!”
“死了?那我可以吃”
“停!”
十四次了,就這么簡單的一幕卡了十四次,一個多小時就這么被浪費了,陸澤不知道李簡妮是怎么想的,是把科班的專業(yè)技能還給了老師?還是在純心逗他玩呢?他只能強(qiáng)忍著火氣,把目光看向了白溪群。
結(jié)果更讓他生氣的是,這個導(dǎo)演卡了這么多次,還像是沒事兒人一樣,停了之后不吵不嚷,坐在座位上干什么呢?玩手機(jī)!
“白導(dǎo),什么情況?”
陸澤望著白溪群,雙手?jǐn)傞_表示了自己的不理解,這回就連楊晨都閉口不言,只是悶頭一顆接一顆的抽著煙。
“哦?哦,剛才有點情況,不好意思,簡妮認(rèn)真點,咱們爭取一次過,好嗎?場記!”
“死了?那我可以吃”
“停!你干什么呢你!這么兩句話都說不好嗎!拍戲六七年你越拍越回去了?我在跟你說話呢!看著我!”
陸澤終于再第十七次拍攝中爆發(fā)了,看著依然神游物外的李簡妮,和拍完就低頭玩手機(jī)的白溪群,讓他生氣的不是李簡妮的發(fā)揮失常,而是他們的不重視,只有陸澤自己認(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