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沒毛病,但對于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們來說,能把孩子順利撫養長大,已經是一件十分偉大的事情了。
“干工裝不比干家裝,要比之前多加點小心,現在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定要注意安全,別那么著急給兒子攢錢取老婆?!?
陸澤有出息這幾年,其實并沒有給老陸家人帶來什么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們也沒有求著陸澤找一份體面的工作,似乎除了有陸澤在,能讓他們腰桿子更硬一點之外,也只剩下了跟朋友吹牛的資本。
這些年陸澤其實也沒有幫助他們太多,除了修條路、出資給政府修建的希望小學完善了一下教學設施,也就他三大爺腦出血陸澤拿了五萬塊錢。
兩人邊走邊聊,身邊的孩子也知道這人是他大爺,也變得安靜了很多,村里規矩多,跟長輩屁得被吊樹上打。
直到兩人走到魚塘旁邊,陸澤望著這片已經長滿雜草的魚塘,皺了下眉頭,才跟陸方偉問了那個已經好幾年沒有過問一次的人。
“陸強哪兒去了?不是承包魚塘了么?怎么都荒成這樣了還不管呢?”
陸方偉也對這個堂弟表示出了相當的厭惡,但是也難免有點惆悵,接過陸澤遞過來的煙,看了一眼,已經不是當年抽的那個檔次了,但對于他來說,仍然屬于那種酒席也未必抽的上的名煙,有點舍不得抽,放在耳朵后,從兜里掏出一個黃紅梅點上。
“魚塘?陸強也算是老老實實養過半年,后來又犯了毛病,接著耍錢,聽說是出了老千,被人打殘疾了,手指頭砍掉了仨,腿還打瘸了一條,高利貸還欠了二十多萬,被追到村里來了,后來村里人跟要賬的干起來了,打的挺大,十里八村的也有不少人過來幫忙,總共能有一千多口子人,給要賬的打夠嗆,就跪地上磕頭?!?
“后來呢?”
“后來派出所人來了,二爺找小姑幫忙,把事兒給平了,人家老板知道小姑是二爺女兒,本金也沒要,就這么算了,大強在村里養了三個月,傷養好了就走了,走了好幾年,再也沒回來過。”
對于陸強,陸澤是沒有一點憐憫,當年要不是怕把四叔氣死,陸澤根本就不會幫他,當時就是想著陸強要是能改,他也算認了這個親戚,畢竟誰都做錯過事,但這次他還是沒臉沒皮,那是死是活都跟陸澤沒關系了,死了他都不會幫著收尸。
至于小姑,是他們村出的唯一一個大官,在省公安廳工作,老公是部隊的,比小姑大了將近二十歲,多厲害就不說了,反正小姑父跟老陸家這邊也不親近。
“那四叔那邊呢?老兩口現在怎么樣?”
“四叔還行,畢竟大強也打過幾回電話回來,大伙兒都知道他還活著,能活著就不錯了,就是四嬸,當年大強被打殘疾了之后,眼睛哭壞了,就去年啥都看不著了?!?
除了作孽,陸澤對于陸強沒有別的評價,當年四叔是扛著陸澤他爺的棺材上的山,山特別抖,還是大雪天,抗完四叔他們幾個人全都躺炕上歇了半個月,這份恩情陸澤記得,陸強的事李玉梅和陸衛國也沒跟他說,但現在知道了,等到家之后,他還得去看看。
一路走到陸澤家,看著這棟鄉間豪宅,陸澤還算欣慰,至少爹媽也非常喜歡的房子被留下了。
剛走到院子門口,就看見李玉梅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臟水準備去外面倒了,感覺到了門口有人,一轉頭,連帶著盆和沒倒掉的臟水就都砸在了地上。
“大澤啊”
李玉梅的眼淚立刻就下來了,趕緊走下臺階,朝著陸澤跑了過來,想伸手摸摸陸澤的臉,又因為剛切完豬肉,手還沒洗,剛伸出手,便又放下,只是眼淚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在李玉梅的想法中,陸澤肯定是不少了受委屈,但卻從來沒有跟她這個當媽的講過,這么些年都是自己扛著,你讓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