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墻外偶爾經過的夜車,時不時的舉起啤酒喝上一口,接著點燃了香煙,夾著煙,就這么呆愣愣的坐著。
勸是不管用了,像他所說的那樣,他現在真的需要把自己灌醉,才能睡得踏實,陸澤看了他一會,沒有說話,轉身離開,卻想著明天該帶他去看看心理醫生,關了燈,只為他留了閃爍的霓虹燈,陸澤剛想回到房間,卻被米奇突然叫住。
“陸澤,你說我長的怎么樣?”
“如果你不頹廢,真的很帥。”
“是啊,我很帥,可監獄……你懂吧,沒有地方可以發泄,那些精蟲上腦的混球打起了一些奇怪的主意,我恨那里……我恨勞倫斯,我恨他……”
陸澤舔了一下嘴唇,靠著門框,安靜的看他抽一口煙,喝一口酒,在閃爍的霓虹燈下,顯得特別孤獨和滄桑,陸澤思考了一陣,最終才回答他。
“可你是酒駕才進去的,與其恨勞倫斯,其實你更應該恨酒才對,聽我的話,你不應該再繼續飲酒了,這是來自一個朋友真心的勸告。”
“那可卡因呢?嗯?可卡因呢?酒駕只要付出一些賠償,關幾個月我就可以出去,然后去找一家新的公司拍新電影,我的房子,我的車就不會被銀行收走,那你告訴我!我是該恨酒!還是該恨勞倫斯!”
“嘿,米奇……”
“看看我,看著我!”
米奇掀起了上衣,胸口有幾道不長的傷口,卻向外鼓起,明顯扎的很深,但肚子上的傷口卻有一個成年人小手臂長,他在閃爍的霓虹燈下,指著自己的傷疤,盯著陸澤。
“有個狗娘養的混球,要我做他的狗屁情人,去他媽的!老子反抗,打瞎了他一只眼睛,這才是我坐一年半牢的真正原因!然后他捅了我,用牙刷,差點插到我的心臟上,我差點死了,還有獄警!一個酒駕坐牢的人用關禁閉嗎?用吃壞掉的食物嗎?我得了痢疾,腹瀉了一個月,一個月!那你告訴我!我是該恨酒!還是該!恨!他媽的!勞倫斯!”
他紅著眼睛,食指朝下,擲地有聲,額頭的青筋都在跳動,陸澤在他眼里看到了火,也看到了仇恨,他真的恨極了勞倫斯,真的。
“我每天都在禱告,祈禱我能活下去,可以活著走出來,我的精神依仗……是它!”
他從包里翻出了一厚摞的a4紙,舉在陸澤面前,然后用力扔了它,紙張在空中飛舞,隨后落的遍地都是,而他一把拽住了陸澤的衣領,表情突然變的兇狠。
“我要打一場翻身仗!用我這條命去打一場翻身仗!這是我最后的一根稻草!我要拿回我的房子!我的車!我要重新過的紙醉金迷!重新過上人上人的生活!香江片!《英雄本色》!看過嗎!我等了一年半!就等這一個機會!我要拿回我的東西!不是證明我有多了不起!而是想告訴所有人!我的東西!我一定要拿回來!我要告訴勞倫斯!他弄不死我,但我要弄死他!”
“我出獄后第一時間就想起了你,我需要你的幫助,但不是一頓飯,一頓酒的施舍!我需要的是你!幫助我回到從前!甚至不再是從前!而我能給你的,也可以讓你不再是從前!你丟了東西!丟的比我還多!你的尊嚴!你的人格!你的榮耀!這比金錢重要的多伙計!我們受到過不公!但這不是萎靡不振的借口!我在反抗!而你在忍受!我絕不同意這件事發生在你身上!我要讓對不起我的人百倍奉還!我要血債血償!你呢?”
“你的獎杯不見了!它不見了!它希望你能找回它!回到真正該擁有它的人手里,而不是在別人的書架上作為一個展示物!拿回它!跟我一起!再去拿些更好的回來,你可以的,我也可以的,怎么樣?拼一把!跟我一起?怎么樣?”
他一直看著陸澤的雙眼,眼中帶著焦急與迫切,他在等一個肯定的答復,也在尋找一個復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