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一句也是應該的,而且高繼勇即便有些不高興,也在努力給陸澤留著臉面,對于一位這樣的父親,陸澤真的無法挑剔,因為這個男人已經把能做的做到了最好。
“我很抱歉。”
“沒有人需要為追求自己理想生活而道歉,人活一世,當然是怎么暢快怎么來,反倒是我哦,還是感覺對不起你,再怎么說,你曾經也是紅遍大江南北的明星,見過的世面肯定是要比我這個小城市土老板見識的多,如今事業(yè)又重新有了起色,要是說起來,確實也是我們家高攀了,可即便這樣,我們家卻還在限制你大展拳腳,實現(xiàn)抱負,說難聽點就是強求著你吃我們家的軟飯,也沒想過你會處于多尷尬的境地,有多難堪。”
在場就他與陸澤二人,所以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沒有像第一次見面時那樣藏著掖著,該說什么就說什么。
確實,陸澤和高佩玲相處時就處于那種地位對等,但經濟不對等的狀態(tài),而如今的社會沒錢真的寸步難行,作為經濟基礎豐厚的一方,難免心態(tài)會產生一定的偏差,想要打破相同階級的地位思想,非要分出個大小王。
但實際想想,人家陸澤真的差什么嗎?貌似除了錢,什么條件都比高家要好,而錢,只要陸澤想賺,真的難嗎?
魔都的水要比呂華深的多,人家所在的公司再不濟也要比他這開廠子的土老板強的多的多,最重要的是陸澤還是混娛樂圈的,這個圈子臟到什么地步,普通老百姓心里也多多少少有點數(shù)。
身處這種環(huán)境下,陸澤卻能混的風生水起,并且一點污點都沒傳出來,這就已經是一種令人佩服的能力了。
雖然高繼勇并不相信陸澤真沒什么污點,而是從沒讓人抓到過把柄,但這更能體現(xiàn)出陸澤的手腕有多硬,一個農村家庭的孩子能混成這樣,可真不是光演戲演的好就能實現(xiàn)的,人脈、名氣、社會地位,這些都缺一不可,而擁有這些能量的人,想賺錢真的不要太輕松。
陸澤也沒想到高繼勇能把話說的那么透,這不符合他對于高繼勇的認知,但就是因為這樣,陸澤也明白了他是什么態(tài)度,雙手捧杯與高繼勇輕輕一碰,大口將酒水咽下,又為他斟滿。
見陸澤如此,高繼勇臉色也十分復雜,扶杯待酒滿后,又是一杯下肚,伸手輕輕拍了拍陸澤的肩膀。
“如今你的事業(yè)重新回到正軌,確實可喜可賀,但佩玲的態(tài)度在這兒,我雖然對你很滿意,但決定權還是在她手里,既然她無法接受你的職業(yè),那就是緣分不夠,圓不了我們這段翁婿緣也屬實無可奈何,但我相信你們還是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大家也別斷了來往,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也別客氣。”
“我知道了,謝謝叔。”
“沒必要客氣,但……你和佩玲的感情,就沒必要再維持了,這樣下去,對你們兩個都不好,來吧,最后一杯,我就該走了。”
兩人沒多喝,只喝了一瓶,最后一杯酒下肚,高繼勇便起身穿上了大衣,陸澤跟在他身后,準備送他離開。
“呦,下雪了。”
二月下雪并不稀奇,兩人也沒大驚小怪,勞斯萊斯還沒有熄火,雨刷器正不停的搖擺,司機見高繼勇出來,匆忙將車門內的雨傘拿出,走過來為他擋住天空中飄落的雪花。
他轉身,見陸澤沒有打傘,便從司機手上拿過雨傘,撐在了陸澤的頭上,陸澤的個子比他高,以至于他打起傘來還有些吃力,輕輕拍掉陸澤肩膀上的細雪,長長的嘆了口氣。
“有時候天意還真是造化弄人,下雪了,你趕緊回去吧,趁雪不大,我也該走了,免得路上滑,對了,大澤啊,有句話我想對你說,你還年輕,年輕人,就該有夢想。”
“所以,該去追……就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