檻足足有半個小腿那么高,朱紅色大門锃亮锃亮的,就倆字,闊氣。
耳邊傳來敲鑼打鼓聲,聲音并不大,需要仔細聽才能聽得見,陸澤正打量著四合院的布局,梁宏瑞則走到一處院子門口,輕輕扣了兩下門環,一穿著褂子的中年男人打開了門,對梁宏瑞客氣的點了點頭。
“進來吧。”
招呼了一聲,沒等陸澤和宋歸遠跟上去,便自己進了門,陸澤本想一同進去,宋歸遠卻顯的不急不慢,就站在門口,給陸澤遞了顆煙,并先給自己點上。
“那個啥……這兩天你先別住我這兒,我這兒……有點情況。”
倒不是陸澤舍不得那點酒店房錢,一個勁的在宋歸遠家蹭吃蹭喝,只是陸澤一到帝都,但凡老宋知道信兒了,立馬就得打電話讓陸澤過去,陪他好好喝點,外加兩人關系鐵,陸澤也不知道該咋拒絕,也就順了老宋的意。
這次也不例外,老早宋歸遠就跟陸澤約定好了,這次依舊上他家住去,只是不知道為何,今天他就突然變了卦了,要說老宋嫌他過去住麻煩,那是不可能的,作為一個閑的屁疼的無業老爺們,他巴不得有人過來陪他玩呢,所以這次臨時變卦,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只是宋歸遠不說,陸澤也就不問了。
“行。”
“嗯,我家……有點事,我媽有病了,正住我家呢。”
仔細想想,宋歸遠覺得不給個解釋也不好,就算陸澤跟他關系再鐵,這樣也確實挺傷感情的,沒個正經理由,他也怕陸澤瞎琢磨。
“嚴重嗎?”
“身體沒什么事,就是腦子記不住事兒了,時好時壞的,在常春走丟一回了,我害怕她再出點什么事兒,就把她和我爸接過來了。”
“行,有什么事你說話。”
“嗨,能有什么事兒,就我媽那身子骨,比我還硬實呢,沒事。”
他言語平淡,像是在敘述一件平常的事,但陸澤知道,他內心絕對不會像他表現出來的那么輕松,嘆了口氣,陸澤沒說話,拍了拍宋歸遠的肩膀,見開門的中年男人還等在門口,便熄滅了煙,跟老宋一塊進了院子。
院子里沒人,正中間栽了一片竹子,被人工溪水環繞著,竹片做的水車緩緩滾動,最終流入一排竹筒,隨著水流慢慢增高,即將溢出竹筒時,竹筒傾斜,將水倒出,拍在下方竹板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地面鋪著青磚,應該有些年頭,并不光滑,反而坑坑洼洼的,高跟鞋走在這兒很容易崴腳,就連陸澤穿著皮鞋也得加點小心。
一條黃色的小土狗被拴在竹林邊,見來了陌生人,也沒亂吠,甚至連頭都沒抬起,趴在地上僅僅把眼珠子往上移了移,伸出舌頭點點鼻尖,又重新把目光放在了碗中的吃食上。
“二位請。”
門打開,里面還有層簾子,男人把簾子掀開,手掌朝著門內伸出,示意兩人進去,這一掀開簾子,敲鑼打鼓的聲兒更響了,房間很昏暗,墻上只有一圈踢腳線高度的低功率壁燈能讓人看清道路。
房間很大,但擺放的物件不多,陸澤第一眼就瞧見了臺子,這是屋里唯一亮堂的地方,一位女人穿袍帶冠正唱著戲,妝雖然弄了點,但也能看得清面部,年紀應該不大。
臺子正下方擺放了幾張桌子,只有一張桌坐了人,正是陳永斌和梁宏瑞,另外還有一二十來歲的男人站在旁邊伺候著。
“師父。”
“過來坐吧。”
沒什么好客氣的,兩人落座,小廝給上了茶水,見陸澤沒動,陳永斌抓了些堅果放在陸澤的手心里,這才讓陸澤動了口。
臺上唱著戲,陳永斌看的認真,自然也就沒人說話,陸澤本身也喜好戲曲,黃梅戲也能聽的出,這曲《贊人間》也曾是他歌單中的一首,這女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