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你是一個好丈夫,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最完美的丈夫,我為自己與你攙扶半生為榮,并且一定會把我和你的故事向他人述說?!?
尼爾森只是溫和的笑,輕輕拍打著妻子的手背,最終,在眾人站立的注視下,坐在餐桌主位,雙手交叉抵住下巴,閉上了眼睛。
“我在天上的父啊,愿人都尊你的名為圣,愿你的國降臨,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們日用的飲食,今日賜給我們,免我們的債,如同我們免了人的債,叫我們遇見試探,救我們脫離兇惡,因為過對,權柄,榮耀,全是你的,直到永遠,愿我們在天國相見,侍奉你于左右,終日喜樂,安康?!?
“阿門……”
他開始吃主食,在眾人的注視下,充滿了紳士風度,面包的甘甜甚至在大家鼻前飛舞,偶爾停下,喝一口香檳,再繼續有條不紊的進食,直到盤中空無一物。
他閉著眼睛,品嘗著最后一口人間,在白色胡須之上,呼出一道道香甜的暖流,最終長嘆一聲。
“嗯……”
女兒將禮帽拿過,由他自己帶上,也由他吹滅了房間中最后一盞燭光……
黑暗中,抽泣聲不再被掩飾。
“爸爸……”
“薩琳娜,我已無憾了,我相信你也一樣,我們走吧?!?
他走在前面,后面跟隨著眾人,上了各自的車,又匯聚到一起,在路人的注視下,向遠方駛去。
“法克!”
背著單肩包的身影跑到小區門口,渾身水漬,鼻青臉腫,見車隊遠去,開始拼命的奔跑,最終只能看到車隊最末尾的車輛尾燈。
憤怒感使他把書包砸向地面,并把怒火發泄在了身邊的垃圾箱上,拳腳并用,將垃圾桶敲出一個又一個嶄新的“傷口”。
最終,卻只能倚靠著被他傷害的垃圾桶,緩緩坐下,抱頭大哭。
……
擁擠的人群,將一塊塊土地擠在中間,在胸與背之間,擠出了供他們棲息的家園,在這注定把陽光阻擋在外的城市中,只有一種矮層建筑允許一直躲藏在黑暗之中,甚至把自己也染成了一種令人不安,卻心馳神往的黑色。
一條條車隊再次匯聚,又在不久的將來離開,尼爾森一眾人只能車內安心等候,直到前方的車輛向前駛出不長的距離,大約在一個小時后,他們才真正的停留在這棟矮小建筑的門口。
大家下車,進入建筑,取號,找到號碼牌中的房間,進入,再次等候。
與黑色的外墻不同,室內卻是慘然的白,白到一張紙貼在墻上都讓人難以尋找,大家落座,直到一位身穿白袍,帶著口罩與手套,做好了全面防護的男人推車進入房間。
“尼爾森·思特福?”
“是的?!?
“id或者駕照,銀行卡。”
nss機放在尼爾森面前,由他按下密碼,確認無誤,將oss機收好,推車走進帶有玻璃墻的小屋,開始調試一些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液體。
“外套脫掉,進來。”
此時的尼爾森像是一個乖孩子,一言不發,安靜的脫下外套,交給女兒,讓她在旁邊衣架上掛好,然后慢吞吞的走進房間。
“先生……我該怎么做?”
“把袖子挽到手肘以上,我還需要準備些別的,你有大概兩分鐘的時間向家人告別,等到我這邊都弄好了,你躺在床上就好,剩下的交給我,別出這個房間?!?
尼爾森就像一個極怕老師訓斥的孩子,微微縮了縮脖子,點點頭,快速折疊衣袖,直到露出那白皙皮膚下,青色的血管。
確認男人推車上放的一杯清水是留給自己的,他顫顫微微的接過,抿了一口,站在足夠一指厚的玻璃前,手無舉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