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輕聲沖著水晶棺輕呼一聲:“媽,陸澤和浦深來看你了。”
這一聲悲從中來,也勾起了陸澤的傷感,之前見過老太太幾面,有次老宋回遼省過年時陸澤還專程驅車給老太太拜過年。
印象中,她是個很愛笑的老人,第二次見她時,還碰見過她在樓下撿水瓶子,很節儉、也很愛干凈,特別的慈祥,前幾年明明還臉色紅潤,精神頭很足,沒想到這么短短一些日子,就忽然沒了。
看著遺像上老太太的音容相貌,他后退一步,與王浦深一起向老太太三鞠躬,在家屬答謝后,輕輕將菊花放在棺前,這才向宋歸遠的方向走去,給了宋歸遠一個結實的擁抱。
“日子還得往前走,爺們,挺住了。”
他抱著老宋,把他后背拍的咚咚響,宋歸遠扯出了一個不算難看的笑容,對陸澤用力的點了點頭,這話他曾經對陸澤說過,這次,他將這句話還回來,安慰了自己。
朋友嘛,就該在朋友需要安慰的時候,以一個護盾的方式閃亮登場。
“放心,這兩天沒事就別走了,等我送我媽走,咱們喝點,浦深你也是。”
“行,喝多少我都陪,嫂子,給我一條孝帶。”
不管什么時候,陸澤都承認宋歸遠是他大哥,所以他也把老太太當媽看待,剛才在門口看見鄭奕他們幾個,腰上也綁著白布呢。
莊雪也沒二話,轉頭給陸澤和王浦深拿了過來,兩人將孝帶牢牢的系在腰間,見外面又有人過來,應該是老宋妹妹的客人,兩人也就沒再占著位置,退出了靈堂。
外面的人都站著,殯儀館內也不允許搭靈棚,十月的夜晚本就涼颼颼的,外加今天大風,冷風一刮瞬間就起一層的雞皮疙瘩。
正因為這樣,絕大多數人在門口站一會后便離開了,只有少部分跟老宋關系好的人,或者是想趁著這個機會拉拉關系的人沒走,要么在殯儀館大門口等待,要么回到車里把暖風打開取取暖。
“浦深!這邊!”
鄭奕坐在車里,把車窗放下對王浦深揮了揮手,見王浦深看見了,路旁又有不認識的車輛經過,就再次把車窗給合上了,等王浦深走到近前,趴在窗戶上一看,后座里,一幫老哥們正在后排打著撲克。
副駕沒人,他坐了上去,把纏在脖子上的圍巾一圈一圈摘下,暖風一吹,鼻涕就淌出來了,輕輕吸了一下,隨手拽了張面巾紙擦了擦凍的略微發紅的鼻子,雙手湊到暖風口旁,將變的有些麻木的手指喚醒。
打量了一眼后面的老哥們,玩牌的性質也不高,純粹是在這兒糊弄時間呢,聲音都不大,交流也不多,只是報個牌號。
幾人打了個招呼,王浦深將前排的照明燈關了,靠在椅背上長嘆了一口氣,稍微放下些車窗,分給鄭奕一根,自己率先點燃。
“嚯,真夠忙的。”
兩人望向殯儀館門口,那邊人頭攢動,把陸澤圍在里面,鄭奕不由的感嘆了一聲,他是老帝都人,口音不板著確實不輕,聽起來語氣有些酸了吧唧的,但哥幾個心里都清楚,他絕對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字面意思而已。
“誰不說的呢,烏央烏央的往他面前擠,李煒呢?”
“在天錦呢,這不是不少人來看老太太了嘛,整個東城像樣點的花圈都賣沒了,正好他在天錦拍戲呢,就托他順道把咱們那份給一塊帶來,對了,你這邊訂沒訂呢?”
“我跟陸兒訂完了,順義那邊還有貨,咱倆打電話下的單子,估計再有個把小時就到了。”
大伙兒之前溝通過,都是兄弟哥們,買多少是大伙兒一塊定下的,一人就十個花圈,誰也不比誰多,誰也不比誰少,免得傷了和氣,而且買太多,在城市確實不好處理,反倒給老宋添麻煩。
兩人在車上有一茬沒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