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峻心中想著事,從孔瀾輕身邊經過時愣是沒有注意到對他輕哼了一聲并將臉轉向另一邊的孔瀾輕。
直到夏峻走了過去,隨行的人才拍拍孔瀾輕的肩膀,指著夏峻的背影不解:“若竹兄這是怎么了?平日被你冷眼輕嗤,也還是最有禮不過。今日怎么好像完全沒看見我們似的。”
聽到同行的朋友這么說,剛才還抱臂看向另一邊的孔瀾輕轉過臉來。半響之后,孔瀾輕摸著下巴點頭:“姓夏的今天是有什么急事?難不成家里出事了?不對呀,上次不是說他爹的病全好了?還是課業沒完成被夫子緊急找回去了?不能吧,書呆子還會不重視課業?”
猜來猜去,他自己先把自己的猜測否定個完全。
夏峻為人古板,但性情又正直嚴肅,學業也是一等一的好。因此學院雖然有人看不慣他,但也沒有人找他的麻煩。反倒是更多的學子對夏峻佩服不已。孔瀾輕雖然因為觀念不同與夏峻多有分歧,然而若是有人拿夏峻開玩笑,他卻也是從來都仗義執言的。因此夏峻從未將孔瀾輕對自己的針對放在心上。
“不想了,他忙他的。關咱們什么事。走走,趕緊去書館。我昨天借閱的書還沒看完,叫人搶先就不好了。”
“也是,若竹兄行事一向有分寸。若有難處,定也會直言。咱們就別在這里瞎猜了。”
“走吧,走吧。”
同行的幾人因夏峻匆忙的身影圍在一起議論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就不想了。看書重要。
山莊內,云修君走后又小憩了會的兮煌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抱著被子沉默了一會。而后微微笑著將陪在自己身邊的小可愛們輪流摸了一把。有專人打理的皮毛順滑柔軟,摸了一會的兮煌干脆趴到錦被上跟它們蹭臉。此種行為終于把幾只小喵咪惹毛了,一只接一只跳下床榻,仰著頭沖兮煌喵喵叫,好像在譴責兮煌打擾了它們好夢。
唯獨玄色依舊臥在錦被上,伸出一只爪子搭在兮煌臉上,湊過去溫柔地叫了兩聲,而后舔了舔兮煌的眼角。貓咪舌頭上的小刺刮的兮煌臉上有些癢,可是也很舒服。
兮煌閉著一只眼睛,用另一只眼睛看著溫柔的玄色,只覺得心里喜歡。
落蕊進來的時候,兮煌正用雙手將玄色捧在手上,閉眼微笑。湊過去跟玄色蹭著臉,好像在跟玄色撒嬌一樣。
在余州的時候,殿下就是這樣對公子撒嬌呢。落蕊突然覺得眼眶一熱,忙轉過身將淚意忍了下來。這才重新揚起了沒心沒肺的笑臉喚到:“殿下。”
兮煌被落蕊一喚,將玄色輕輕放在錦被上,而后神色溫和笑道:“怎么了?”
“殿下既然醒了,就更衣用早膳吧?不然一會又要賴在床上睡到晌午了,對身子不好。”落蕊眼里的淚水被她生生忍住了,可嗓子卻又堵得慌,因此說話間便不免帶出些哽咽來。
聽到落蕊說話,兮煌原本笑意盈盈的臉上微微沉靜了片刻。之后大約是覺得落蕊說的有道理,薄被掀開下床,白玉一般的雙腳直接踏著地毯走向落蕊。
及腰長發隨著風輕輕飄揚,素衣黑發的主人眉目清秀,眼中含笑。直直地走到落蕊面前站定。調笑著問了句:“小蕊兒剛才是不是哭過啦?眼睛都紅了。”
正打算服侍兮煌洗漱的落蕊手里擰著帕子呆了呆,借著低頭的功夫眨了幾下眼睛。而后抬頭將帕子放在兮煌手里笑著說道:“殿下慣會打趣我,難不成因為落英不在我就哭鼻子?我可也是殿下的貼身婢女呢。服侍殿下的手藝不比落英差。”
聽到落蕊如此辯解,兮煌抓著帕子抿了抿嘴角,而后將帕子一巴掌拍在臉上。溫熱的觸感從帕子上傳來,兮煌在心里微微嘆氣,罷了。
看到兮煌拿帕子擦著臉,落蕊往后退了幾步,揮手叫一邊的婢女過來服侍。自己急忙走到床邊收拾床上的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