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君看著自己的母親,勉強露出個笑容“兒只是覺得當年程妃娘娘雖因煌兒傷了身子,卻不至于養了半年也未見好,更何況,既是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又為何要在冬日去湖邊散步,還失手將煌兒掉進了湖里差點就沒命了。”
聽到王長子的提問,婉妃身邊的貼身婢女們互相看了一眼,又恢復了規規矩矩的樣子。
“你怎么會這么問?當年的事不是早就清楚了么。程妃因我們母子的事記恨王爺,一時糊涂才做下這種事,不然王爺也不會因此想要廢了她,若非當年太師勢大,程妃早已被休下堂了。妒恨妾室,殘害皇室子嗣。可是大罪。”
看著母親笑意盈盈的樣子,宓君在心底嘆了口氣,如今追問又有什么意思呢,程妃已亡故,父王也對她沒有半點情誼。煌兒又去了京城,再見之時尚不知是何景象。若是失敗了,此事便一筆勾銷;若是成功了,自己必定會好好愛護小妹,權當為此事贖罪。
“兒只是好奇罷了,當年的程妃娘娘素來冷漠,卻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任哪個女人被自己夫君嫌棄厭惡,都會做出些不理智的事,程妃已是好命了。”
“是。那母妃你好生休息,兒去書房了。”
“去吧。”
自王府正院出來的宓君回首看著這原本應是另一個女人的住處,想著小時候見過的這里的女主人。覺得有些明白為什么自己的小妹那么的任性胡鬧,張狂肆意。也有些明白為什么小妹終日懶散厭倦,抗拒婚姻。無論人的誓言有多么的真誠,一旦厭倦了,一旦觸及了自己的利益,什么誓言承諾都可以拋諸腦后。皇家子嗣,婚姻向來不由得自己做主,即如此,還不如活得懶散些,終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至少活得快活。至少,不會因一個人撕心裂肺的疼,也不會因一人痛不欲生的活。就像十幾年前端莊清雅,蕙質蘭心的程妃娘娘一樣。
“哼,”宓君笑著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如此聰慧,又怎會不知此去因何。只怕,連父王在她心里也是可有可無的吧。小懶狐。”
不吵不鬧只是覺得不值得為了旁人費力氣,畢竟,嘲諷人,罵人,也是要花費不少力氣的。不止身累,心也跟著累。有這些氣力還不如用來睡覺。至少,身心舒暢,天朗氣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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