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蘊抬頭看著烏云密布的天空,想著今日還要去丞相府見心上人。
“怎么,伯言什么時候搶了欽天監的事做了?”
云修君看著好友若有所思的樣子調侃道
林蘊看了眼好友,笑了“我只是憂心這雨攪了我的好事罷了。”
“明白了,明白了。佳人有約呀這是。”
兩人相攜往宮外走,林蘊搖了搖頭,笑的溫柔。
待兩人分手時,林蘊叫住了云修君,眉目間有些遲疑“你當真要娶寧安郡主?”
“我可是早就對寧安郡主一見傾心了,怎么此事不妥?”
“倒也不是,只是你可曾問過郡主的意思。”
云修君輕輕撫了撫劍柄,鑲嵌的紅寶石很是耀眼“這倒不曾。郡主不愿見我,我自然是問不到郡主的意思的。”
“那你不怕郡主日后與你生分?”
“不會,既然郡主與我成婚。我自然是不會與郡主生分。皇家子弟,我一個小小郡馬,哪敢怠慢郡主。”
“可還有事,若是無事,容我先告辭了。”
林蘊點點頭,沒說話。云修君笑了笑便轉身走了。
林蘊看著好友的背影,其實有些不忍。不是對好友,而是對那位即將被賜婚的郡主。他與云修君雖都是陛下的伴讀,但因自己喜靜,又酷愛醫術。所以論起信任,陛下其實是更信任鎮國侯的。皇帝與云侯所謀劃之事他并非不懂,只是覺得將一位孤苦無依的弱女子攪入這漩渦之中太過冷酷。鎮國侯云修君,乃是這京中閨秀眼中最想嫁的溫潤君子。可是自幼一起長大的林蘊卻覺得,論起冷酷無情來,皇帝陛下都是比不過鎮國侯云氏修君的。陛下壽宴也不過幾日了,為了能早日從寧安郡主身上得到布防圖,只怕陛下壽宴不久寧安郡主就得嫁入鎮國侯府。可皇家宗室嫁女,哪個不是準備良久。鎮國侯府中除了云修君外,便只有身為祖父祖母的老侯爺與老夫人。但這兩位征戰日久,不喜這京中繁華。只在老家安穩度日。自臨州到京城,便是快馬加鞭也得月余。陛下與鎮國侯又如何能等得了那么久?
新婦倉促進門,言到鎮國侯實在喜愛倒也能搪塞天下悠悠眾口。可如今的情形恐怕那日新婦連高堂都不得拜見。世人不知內情。只道寧安郡主一道圣旨就得了鎮國侯這樣好的如意郎君,卻不得云氏家族承認。世人本就對女子極為苛刻,若寧安郡主當真這樣進了云氏的門,世人又會如何嘲笑譏諷與她。不過一介弱女子罷了,卻因父兄立場不同而被人如棋子般玩弄。
何其無辜。林蘊想,還好蘭霜生于季相府而不是晉王府。否則,今日孤苦無依的就是自己的蘭霜了。
那邊知曉了皇帝與鎮國侯打算的林大御醫為寧安郡主感慨,這邊的郡主本人卻是高床軟枕,聽著外面的雨聲昏昏欲睡。
“殿下,殿下?”
“嗯?”迷迷糊糊的兮煌睡眼惺忪,疑惑的看著落英
“郡主,云侯在莊外,說是求見殿下。有事與殿下相商。”
“嗯……。”兮煌萬分的不想起。尤其是這樣的天氣,實在是睡懶覺的好時候。
兮煌看著落英,搖搖頭“不想見。我想睡覺。”
落英本也不太愿意自家郡主與這位侯爺過多牽扯,看著兮煌的樣子,便輕聲道“奴明白了,郡主繼續睡吧。奴這就去回了云侯。”
兮煌迷迷糊糊的點點頭,復又睡去了。
聽云莊,馬車上的云修君用折扇挑著簾子,看著眼前的對自己緊閉大門的莊子。
“名字倒是好聽,卻不知里面風景如何。”
不多時,云修君便看見莊子大門打開了。兮煌郡主的貼身侍婢從府中出來,恭敬卻又不卑不亢地道“侯爺來得不巧,郡主因病身子虛弱,正臥床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