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皇帝與季相正在御書房商議政事,這邊出宮的云修君得了皇帝的命令打算今日再上一趟清云山,走到半路上卻突然轉回了府中,搞得身后貼身侍衛不明所以。
“侯爺不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去安撫郡主么?怎么咱們這就回府了?郡主那里您不去了?”
云修君看著陸離不解的樣子,扇著扇子,一派的風流“這你就不懂了,你家侯爺這些日子面見郡主的次數雖不多,但按照郡主的性子,恐怕早已在心中罵了我不知多少次。況且今日已見過了郡主,再去叨擾也太過惹人厭煩。不妨留作明日上山的借口。”
“但是這樣,郡主明日還得見您,恐怕比今日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云修君瞧著陸離,一臉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日頭長了,再厭煩的人瞧著也會順眼不少的。本侯現在與郡主并未有利益沖突,郡主不會一直如此鐵石心腸的。”
陸離聽主子的歪論,不知自家這位侯爺是怎么這么有信心的,但是又想到,云侯素來被稱為京中第一美男子,不知多少閨秀眼中的完美夫君。那位寧安郡主會不會因為美色而對云侯心軟不同?陸離無解,索性不想了。
陸離完全低估了寧安郡主宓兮煌對美色的抵抗力,在再一次被稟告鎮國侯已經到了聽云莊外時,宓兮煌正在學習怎么制作胭脂,只聽了一會,就在心里狠狠地罵著鎮國侯擾人清閑,打算讓落英將這人打發了的時候,卻聽到落英說了一句“鎮國侯說是奉陛下的命令,特來看望郡主。”
“有什么好看的,吃的好睡的好玩的好,他別來打擾我就成。”
“但是郡主,聽侯爺的意思,陛下讓云侯來是為了昨日開國公世子誤闖王府領地一事。”落英觀察著兮煌的臉色,問道“郡主見么?”
兮煌轉了轉眼珠,摸著下巴想心思。皇帝是幾個意思?難不成猜錯了?皇帝對這些勢大的勛貴沒有動手的意思?不應該呀,如今的朝中勛貴多是借由先輩榮光傳承至今,多數都是沒有建樹反而借用手中權勢危害百姓之人。這種事,武帝在時因對外用兵讓多數勛貴功勛卓著。文帝時就更是輕易動不得他們。當初新帝為東宮時,所做之事多有觸及勛貴世家的利益。然而文帝為了朝局穩定并不能明面上幫助自己的繼承人。故此,當日新帝雖為東宮,處境卻很有些艱難。但是現今的皇帝武有鎮國侯,文有季丞相。雖說現在還不能動手處置,但是總也不至于為了個國公世子就辱了皇族顏面吧?不能不能,這皇帝心黑手狠,可沒那么心軟。
“行吧,看看他說些什么。”兮煌吩咐了落英,又坐到桌前做她的胭脂。
落英落蕊對視一眼,不明白郡主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
“見過郡主,臣奉陛下的命令特來看望郡主。”
“嗯,我好得很,多謝陛下關心。”
宓兮煌笑得甚假,云修君在她臉上看到了明明白白的敷衍,覺得很有必要替自己澄清一下“昨日開國公府邵世子對郡主多有冒犯,陛下為懲戒邵慶明。已下旨斥責了開國公,并令羽林衛將邵慶明提入天牢親自看押。待兩個月后開國公壽辰那日才許解除監禁。陛下憂心郡主,特命臣來探望。本來臣昨日就應當來,只是昨日府中實在是有急事,這才耽誤了。郡主千萬別怪臣。”
兮煌搖搖頭,很是善解人意的微笑“不啊,我不覺得這有什么可怪罪的。陛下如此處置自然有陛下的道理。而且那日他也沒占什么便宜。本郡主自己教訓的了他。陛下不用憂心。”
“郡主這么想,臣就放心了。”
“嗯,話傳到了。云侯這就下山吧?我這里還有事呢。”
“是,臣這就告辭了。對了殿下,再過一日就是陛下的壽宴了。郡主記著,別晚了宮宴。”
“好,知道了。落英,你幫我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