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了外衣的兮煌躺在床上,打算睡覺。躺了一會卻睡不著。看了看床幔外,只有落蕊在一旁坐著繡手帕。
“小蕊兒,落英呢?怎么不見她?”
“郡主?”落蕊疑惑地抬起頭“落英剛才說想買些林記的糕點,出府去了。您還沒睡么?”
“噢,這樣啊。落英平素也不愛吃糕點啊。”兮煌抓著被子想,歪了歪身子,換了個姿勢道“算了,大約是想出去玩吧。小蕊兒,我睡一會。你記得早早叫醒我。不能睡的太多了。”
落蕊點頭,幫著兮煌將被子蓋的密不透風“奴知道的。”
得了落蕊的保證,兮煌對著落蕊笑了笑,安心休息去了。
落蕊放下床幔,又坐到桌前繡手帕。其實剛才落英跟她說要出府時,落蕊也很奇怪。正如郡主所說,落英平日并不喜食糕點。更別說是在不跟郡主稟告的情況下。當然郡主也不會因此處罰落英就是了。但若是別人如此,少不得要被訓斥。落蕊一面繡著手里的東西一面想。
云修君并不是生性急躁的人,然而今日在兮煌那里聽到的東西卻不由得他不急躁。目送兮煌回去后,便去了侯府書房。沉思許久才動筆。
“臣啟陛下,自陛下登基以來。藩王異心,朝中亦有心懷不軌之人窺伺皇位……”
洋洋灑灑,瞬間寫就。云修君看著書桌上寫好的折子,在書房坐了許久才決定將此封奏折交由暗衛帶回。畢竟自己今日已然拜見過陛下,此時若是回轉,少不得讓人心猜浮。況且禁海令乃是太祖禁令,要想開禁,此時并不是好時機。但卻也不能無所作為,朝中之事還得許久才能清理完畢,這會先將此時利弊得失與陛下一一講清。到時朝中安穩之時,便更有機會尋機解了這禁海令。想到此,云修君走出書房。
“侯爺。”陸離看到云修君出來,行禮道。
“去讓云叔把今年經營海貨的賬簿拿過來。府中去年自番邦帶回來的珍奇異寶也選幾樣。送到書房來。”
陸離不明所以,但還是領命去辦了
陸離并未在管家院中尋到老管家,聽下人說老管家此時正在府庫中清點財務,便一路找到了府庫。
“一樣樣都給我核對清楚,若是出了差錯。我可不饒你們。”云管家雖滿頭白發,可還是老當益壯,神采奕奕。
“云叔。”
本在監督下人清點府庫一一登記好交給新夫人的老管家轉身便看到了門外的陸離。笑呵呵打招呼。
“陸離呀,怎么侯爺有事吩咐?”
“是,侯爺要今年府中海貨的賬簿,還要您老挑幾樣去歲船隊帶回來番邦的珍奇異寶。”
“侯爺一向不關心府里事務,今日是怎么了?”老管家摸著胡子疑惑。
陸離搖搖頭,亦是一臉不解“不知。”
老管家也只是習慣性地問了一句,聽到陸離的回答,也沒耽誤。親自選了幾樣珍藏的異寶讓下人捧著,對陸離說“賬簿不在府庫里,你跟云敬去,讓他拿給你。”
“好。謝云叔。”
陸離跟著云敬到了云管家的院子,取了賬簿便回了書房。
此時的書房里卻并非云修君一人。
“今日不是去拜見過夫人了?現在來書房做什么?”
“稟侯爺,此物是郡主賜下。屬下等并非侯爺妾室。當不得郡主如此賞賜。”
云修君翻了一頁手里的書,道“既是夫人賞的,本侯也無權收回。收著吧。”
那四人對視一眼,皆有些喜意。卻聽得云修君又道“你們即在后院,日后夫人出府會客便貼身保護。夫人性情慵懶,但也不是喜怒無常之人。對夫人身邊的那兩個婢女也客氣些。”
“是,屬下遵命。”
“好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