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修君可算是明白了,對付兮煌這樣嘴硬心軟的人。最好的法子就是示弱。于是,他咳嗽了一聲,素來低沉的聲音略帶哀怨“外面都說我云修君無能,竟在新婚夜連洞房都沒入。”
“云侯騙人的技能還差點啊,外人是怎么知道那日沒呃洞房的。”
“自然是府里的人說出去的。”
“你侯府里若是真有這樣的人,你早打出去了。還能留他到如今?”
云修君見兮煌果然上鉤,自顧自地脫了靴子躺倒床上。伸了個懶腰說道“夫人的床就是舒服。”
兮煌表情恨恨,我要睡覺。
“府里的人自然都是經(jīng)過為夫親自挑選的,但夫人帶來的人為夫可不敢動啊。”云修君一臉痞相,歪在床里,朝著兮煌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
看到云修君那一臉挑釁地模樣,兮煌朝房里四處看。想找個東西把這人趕出去。
“那怎么辦?太后娘娘愛護(hù)你,特意找的人。唯恐我把你鎮(zhèn)國侯府給敗光,我可不敢動她們。”
“那夫人想不想把人趕出去?”
“那個莫雀不用趕,至于其他人。侯爺看著辦。”找了半天都沒找到趁手東西的兮煌終于放棄了。扁著嘴看著被云修君霸占的床。啊,我的床,那么柔軟,那么舒適。被那個混蛋這么一躺,我去哪里睡嘛。
“夫人可有法子?”
“沒有。”兮煌翻翻白眼,在窗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云修君今天突然提起太后賜的這些人,但就是兮煌想把這些人趕出去。也沒得法子。莫雀那日被自己收拾之后,安分了許多。剩下的那三個婢子,個個安分守己,從沒露出把柄。兮煌原本是想著以后再想法子,但既然云修君提了出來,那就把這事推給他好了。反正太后又不是只想監(jiān)視自己。
老實說,兮煌其實想不明白為什么太后一定要給自己這里塞人。她當(dāng)年確實是手段了的,生生地把文惠皇后跟文帝之間的信任破壞掉。讓文帝立了自己的兒子為太子。可皇帝為何要為自己和云修君賜婚,太后不會不知道。既然知道,那么應(yīng)當(dāng)也明白云修君對皇帝的忠心。給自己身邊塞了這幾個人,若是自己癡傻些,覺得這是她的恩典就罷了。可云修君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不想得多些。自古兔死狗烹,皇帝與臣子間的信任一旦出了丁點縫隙。對于臣子來說便是幾乎是不可避免的災(zāi)難,除非那位皇帝心軟。這還沒成事呢,就防著云修君了。也不知他心里是個什么想法。
兮煌滾著一個茶杯,心里轉(zhuǎn)過了許多心思。當(dāng)然,若是太后此舉當(dāng)真能讓鎮(zhèn)國侯與皇帝心生嫌隙。對于自己日后的計劃可是最好不過了。就是日后云修君的日子可能不太好過。兮煌想到這里,轉(zhuǎn)頭去看床上的云修君。
自剛才起云修君便沒再回自己的話,兮煌還以為他只是又再自己背后盯著自己看。誰知這人卻是真的睡著了。
“云侯,云侯?”為防著云修君是裝睡,兮煌叫了兩聲。云修君倒是沒醒,只是眉心微微皺起,好像是在煩惱有人吵了他好眠。
兮煌放心了,放輕了腳步走到了床邊。低頭看著睡得正香的云修君。
初次見這人時雖血衣蔽體,可依舊能看出這人的好相貌來。后來換了衣裳,即使是最簡單的麻布衣裳,也能看得出這人風(fēng)姿俊良。不似凡人。
兮煌是個大大的俗人,看見余卿時那樣的美男子都不吝欣賞,對云修君這樣可說傾國傾城的美人更是垂涎三尺。美色嘛,誰人不愛?可是在被云修君拒絕后,兮煌便再沒動過對云修君的心思。一來人家既然拒絕了,那自己總不好再貼上去,兮煌郡主可也是有脾氣的。二來既然早只這人以后是要和自己站在對立面的,牽扯過深也是不好。
床上的云修君一襲銀白常服,星眸劍眉。因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