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著。若非寧達坤手中有兵,安州知府當時就要處理了他。現在我命手下人暗中護衛著肖徹,就怕他遭寧達坤的毒手。”
玄一說完,安靜地品起了茶。這位季公子乃是季相獨子,想必應對眼前局面綽綽有余。自己只將消息傳到就好,再多的就不是自己應該說的了。
季亦溫披著外袍,雙手背在身后。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良久,才問了句“我來安州的消息,寧達坤可知道?”
“知道,定國公早派人來告知了寧達坤。只是大人,就算你站在他面前。寧達坤應當也認不出你吧?”玄一提著茶壺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到底是富貴公子,即便這樣出門在外,穿著用度還是處處精致。
季亦溫想了想,明白玄一說得不錯。寧達坤不過小時候見過自己幾面,自己回京后亦整日在國子監中。寧達坤應該是沒見過現在的自己的。
“明日可否帶我去見安州知府?安州的事還是要和這位知府通通氣才好。”
玄一點頭“可,明日己時我來接大人。只是不知大人,要如何處置寧達坤?”
“此人愛財,那就從財入手。剛好我是裝成商人入城的,明日便借由此身份去會會寧達坤。”
玄一沉默半晌,看著季亦溫的眼里有些猶疑“大人,可曾去過花樓?”
季亦溫一時反應不過來,聞言極為好學地問道“什么花樓?”
玄一眨眨眼,很是誠懇“花樓就是青樓。因其中女子皆有才情,故賣藝不賣身者多。”
季亦溫雖已及冠,可家中看管甚嚴。自然是沒機會去這種地方見識的。此時聽到玄一這么問,臉色已然沉了下來“什么意思?”
玄一也不緊張“大人。原本寧達坤整日去的不過就是妓院。對于花樓是垂涎三尺,可都進不去。后來還是那幾個商人砸了大價錢才讓寧達坤能隨時出入安州的花輝樓。據報,這兩日寧達坤都宿在花輝樓墜露姑娘的房里。”
看著季亦溫漸漸沉下來的臉色,玄一知趣地不再說話了。
看來這位大人是不愿意進去的。剛剛在心里這么想的玄一不一會就被打了臉。
只見季亦溫依舊面沉如水,一拳砸到了桌上。臉上頗有種偏向虎山行的悲重。
看得玄一迷惑不解,不過是進個花樓而已。季大人至于如此面色沉重么?花樓都如此,若是寧達坤去的是妓院季大人豈不是更為難?
對于玄一的不解,季亦溫實在是沒有閑心解釋了。
“明日待我見過安州知府后再去見寧達坤。不在將軍府里也好,花輝樓也更利于引寧達坤上鉤。”
季亦溫恢復了神色道,玄一聞言點點頭示意明白。
“那大人就早早安歇吧。我不打擾了。”玄一抱拳告退。
季亦溫點頭,目送這位帝王暗衛出了房門。而后又坐到桌邊,拿起筆將這一路的見聞事無巨細地都寫在了折子上。
這次陛下欽點自己以兵部左侍郎的身份來給寧達坤做監軍,實際上則是要自己避過朝中那些人去查實寧達坤的罪行。而將這一路所見所聞報知陛下,則是自己的私心了。
陛下從未遠行離宮,對于天下百姓皆以為是如京城中一般生活。雖然陛下登基后輕徭薄賦,言道要于民生息。可對于天下百姓是怎樣的境況并不清楚。
因此,季亦溫才想著要將這些日子的見聞寫到奏折里。這樣皇帝在批閱自己的奏折時不僅能了解自己治下百姓的境況,也可足不出戶便知曉自己施行的政令如何,一舉兩得。
放下安州不提,昨日宓壡在太后宮里發了脾氣后,太后便病倒了。
周飛鸞被下旨拘在自己的鳳凰宮中,這會子依舊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躺在貴妃榻上。
捧著一盆熱水站在院里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