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知府肖徹從帝王暗衛那里知曉兵部左侍郎已經到了安州的消息時,心情很激動。因為在肖徹看來,陛下明面上派了兵部的人來安州巡查。可暗中又令季相親子以兵部左侍郎的身份做寧達坤的監軍。這樣無非是不信任兵部選派的人罷了。
而自己只需要和這位季亦溫季大人合力在兵部巡查之人到達安州前將寧達坤拿下即可。
大衍并不重武輕文,因此一地守將和一地知府的地位權力相當。并不會有誰節制誰的說法。這也導致了雖然安州知府手里有些人馬,也不能無故將寧達坤拿下的原因。但季亦溫不同,他是皇帝親自提拔進入兵部的人,又手持圣旨來給寧達坤做監軍。這樣的季亦溫權力是大過安州知府和安州守將的。雖然寧達坤有侯爵在身,但即入官場,這爵位自然是要往職位后排。
肖徹早早便起了床,在書房等著季亦溫。
不多時,門外小廝稟告有人求見。肖徹忙扔下手中的筆道“快請。”
自門口走進來兩個人,玄一雖從未在自己面前露過臉,但憑借身形眼睛也足以分辨。而另一人,白衣翩然,風度瀟灑。神態從容自如,有前朝名士之風。
肖徹急忙見禮“大人可是季侍郎?”
季亦溫還禮道“正是。本官此來是想和肖大人商量如何處理長樂侯的事。”
“兩位請坐。實不相瞞,下官早就想把寧達坤給處理了。可他是安州守將,與下官同級。手中又握著安州的兵權。下官雖有心整治他,卻實在是無力。這些日子寧達坤借著一些商人的手將軍糧賣往余州和蠻族部落,下官實在心中焦急。昨日玄一大人告知下官大人到安州的消息時,下官激動得一夜未眠。就是想早早處理了長樂侯,護我安州平安。”
季亦溫自京城啟程到安州的一路上,早就借由玄一傳過來的消息判斷出了安州這位知府大人的性格。雖然不是十分準確,可也能對上個七八分。
肖徹這人,出身高貴,并非普通百姓亦非皇親國戚。肖家乃是書香世家,祖上曾出過三任帝師四位皇后兩位丞相。前朝末帝昏庸,揮霍無度,至使天下大亂。
太祖早有野心,故此趁機起兵拿了天下。而肖家自太祖起兵便一直跟隨宓氏,乃是宓氏皇族最忠心的支持者。但肖家有家訓,不得令女子進宮為妃。這一家訓,至今傳承。
至肖徹這一代,其族中子弟各有建樹。而肖徹作為族長嫡子身份就更是尊貴。不止是宣德侯世子,更是靠著自己的學識拿到了當年狀元。若非如此,肖徹也不敢憑著手里的幾百人就敢攔截寧達坤并試圖把寧達坤扔到牢里去。
此人不似其父一般謹言慎行,反倒是有一股子風流書生的作派。但若是因此便輕視他的武力,那可是會吃虧的。
寧達坤胸無大志,整日只想著斂財喝花酒。起先對肖徹的動作還有些忌憚,但皇帝并無下旨斥責后。寧達坤就變本加厲起來,不止時常派兵包圍知府官邸耀武揚威。更是光明正大地在肖徹眼皮底下和商人交易。
因此肖徹對季亦溫說想要收拾寧達坤還真不是假話。但他手中無權,自然是動不得寧達坤的。
季亦溫聽了肖徹的抱怨,笑了笑道“肖大人不必著急。今日我便去會會寧達坤。”
肖徹聽了這話,眼中便亮起了光“那感情好。不知大人要以什么身份去見寧達坤?”
“就說是余州的商人,路過安州回家鄉去。聽聞這里有余州急需的糧食便帶著人繞進城里來了。”
肖徹摸著下巴笑“好,季大人想得周全。拿他個人贓并獲。”
“只是此事還需要肖大人幫忙。”季亦溫道。
“如何幫?”肖徹很是感興趣。
“倒也不麻煩。我聽玄一說寧達坤今日可能在花樓。只想請大人以請客道歉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