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修君。
云修君示意她們噤聲,落英落蕊十分配合地悄悄出了屋子并帶上了門。
云修君躲在屏風后面,靜靜地看著床上的兮煌舉著信在跟身邊的幾只小貓咪說話。
“玄色,看看這是我兄長寫給我的信哦。我跟你說,我兄長可好啦。很俊美的,而且讀過很多書,懂得很多的。畫畫也很好,給我畫的畫像可漂亮啦。下棋也很棒!字也寫得漂亮,你看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兮煌對著貓絮絮叨叨,眼里全是柔軟和歡喜。
云修君站在屏風后,他從未在兮煌臉上看到這樣毫無保留的欣喜。好像只要是和那個人有關的事物就能讓兮煌全然的信任。就算只是一封信,兮煌都會如此地高興。若是晉王公子當真出現在兮煌面前,恐怕她會更驚喜吧。
她對那個人,全然信任。不帶一絲懷疑。
云修君神情平靜,可心里卻因此很不是滋味。
我的夫人,到現在都不曾對我有毫無保留的信任。卻對自己的兄長,信任有加。
煌兒,恐怕你早就知道陛下和我的打算吧?不然你不會在入京后對我那樣冷淡。而你選擇嫁給我,不過是不想違抗圣旨。不過是想利用我侯府的船出海去尋你口中的那些東西。
若是余卿時當真能帶著你想到的東西回到大衍,并且那些東西當真如你所說。可在北境種植并產量奇高,那么對大衍來說。你所立的可是利國利民的大功勞。
有了這樣的功勞,想陛下求情救下你的兄長幾乎有一半的把握。陛下對寧安書館亦越來越看重,若是再將寧安書館獻上。保住你的兄長就可有九分的把握。
而這九分把握,已經足夠了。
云修君從未有一刻把這些事想得這樣清楚,偏偏在今日的信中,宓君和自己做交易時心心念念的都還是自己妹妹的安危。
這讓云修君心里對宓君的敵意越來越嚴重。宓君,她是你的妹妹。但她現在卻是我的夫人。我會天長日久地陪著她,可你,卻絕無機會再見她了。
云修君笑著繞過了屏風,心里卻是一片冷酷。
煌兒,人的心只有那么一點點。有人占得地方太多,我占得地方就少了。
而我,向來喜歡等價交換。我給你十分真心,你必定也得給我十分真心。少半分都不行。
兮煌正拿著信傻笑,余光卻掃到了云修君的身影。當即防備地把信塞到枕頭下,虎視眈眈地盯著云修君。看著云修君溫柔的笑容,卻總覺得這人在心里想不好的事。
兮煌戒備半天,云修君裝著對兮煌手里的信感興趣。
“夫人,當真不讓我看看兄長給夫人的信里寫了些什么?”云修君假裝和兮煌說話,可一只手卻偷偷地伸到枕頭下去了。
兮煌狠狠地壓著云修君作亂的手。呲著牙,只差從喉嚨里喵一聲出來。
“這是我的。不讓我看你的,你就不能看我的。”
云修君撤回了手,無所謂道“那就不看。反正我不看也知道,兄長肯定還是把夫人當做小孩子一樣。說不定就是囑咐夫人多吃點,多穿點。照顧好自己。”
云修君脫下外袍搭在架子上,又伸手去解腰帶。
兮煌對他說得這些毫不在意,就算說對了,也不給你看。哼。
“哎,說起來。夫人是真的不太心疼為夫啊。為夫在書房忙著公務,夫人用晚膳竟然不派人來請為夫。”云修君換了件寬松舒適的內衫,這會正在系衣帶,轉過頭就看到兮煌高冷地和小貓咪在玩耍。對自己的話一點反應都沒有。
“怎么,夫人這是默認啦?”云修君又開口挑撥道
“默認什么?”兮煌神情睥睨,很不可一世。
對于兮煌這樣的態度,云修君并未覺得反感。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