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的最后一句話后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傻了。自己的夫人已經膽大到讓人給她配催情香了,還怕自己的逼問。
當下對兮煌特別無奈“夫人。”
兮煌手伸得老高,舉手答道“我知道,我很賢淑的。在外面絕對不說這樣的話。”
“為夫哪里是說這個。”云修君把兮煌的手抓下來塞進被子里,拍了拍那處說道。
兮煌不解“那你想說什么?”
對上兮煌假裝不解調侃的眼神,云修君覺得頭大。
自己的夫人哪里都好,就是太喜歡看自己出糗。時不時還逗弄自己兩下,可現在她又病著,自己就是真的想對她做點什么都不行。
哎,人生甚艱吶。
“沒什么,我從林蘊那里要過來的藥膏夫人有日日涂抹么?”今天斗嘴失利的云修君決定轉個話題,然而兮煌剛才的話不經意在他的心里浮現了一下。
兮煌后背上的鞭子印雖然淺淡,可還是能看得出來。有一處特別顯眼,好像是曾被人用刀子割開似的。
第一次見這些鞭痕時,云修君并不曾多言,只是問了一句便揭過了。
后來,越喜歡兮煌,對她背后的鞭痕就越看不順眼。
有一日下朝,云修君特意在林蘊當班的時候去了太醫院,搶了林蘊特別保護著的藥膏。雖然扔了銀子,還是被林蘊罵得狗血淋頭,若非陛下發話,恐怕現在林蘊逮著云修君還是會罵上兩句。
“沒有了。藥膏挺好的,可是我背上這些鞭痕根本就消不下去了。你找個時候把它還回去吧。”兮煌知道云修君一提起這事心情就不太好,然而這些事,已經過去許久了,實在不必為此介懷。
云修君撫著兮煌的面頰,笑了笑,沒說話。
他是武將,身上傷口留下的疤痕比兮煌只多不少。可他從未覺得那些疤痕對他有什么影響,直到他看到兮煌背后的鞭痕。
那些淺淺淡淡分布在兮煌背后的鞭痕,無一不在提醒云修君,曾經幼年的兮煌過得有多辛苦。
他也曾親眼見過剛嫁給自己的兮煌她自己有多不在意。
夏日炎熱,兮煌又喜食水果。那時兮煌入府不過幾日,躲在房里拿著匕首給她自己削水果,卻不小心弄傷了手指。鮮血直流,當時的房間里,只有她一人。云修君站在窗外,冷眼看著兮煌。
被割傷的那一刻兮煌皺了皺眉,暗自嘟囔了一句“好疼啊。”
那聲音太小聲了,小聲的讓云修君懷疑兮煌有沒有真的被割傷。
可兮煌右手上已經流到胳膊上的鮮紅血跡又不是假象,云修君有一瞬間的心疼。可還是耐著性子等著,看兮煌會是什么反應。
只不過是想再一步確定兮煌的性格罷了。因為在云修君看來,兮煌實在是太倔強了,好像根本不知道怎樣對人妥協。
接下來的一幕,讓云修君至今都難忘。
那是個夏季的午后,陽光照得人特別容易慵懶。快下山的太陽為人間奉獻著最后一絲光芒,房間里的珠簾隨風擺動,就在這樣的房間里,云修君看到了讓他真心情動的一幕。
被割傷的兮煌,喊著疼的兮煌。在最初的那一句后就再沒了聲音。
她在看,看順著白嫩的肌膚一路流到手肘的鮮血,而后笑了。
那笑容里,沒有云修君熟悉的柔美,冷清,戲謔。
反而是一種冷酷以及空洞。
他聽到那一刻她飄渺的聲音,好像是從地獄中傳出的聲音“血的顏色,真是很漂亮呢。”
她微笑著,就那樣任由鮮血直流,并無意管它。
在那之前,云修君從來都不曾覺得鮮紅的血有多漂亮;可從那之后,云修君便覺得天下再沒有比鮮紅的血更漂亮的顏色了。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