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堂堂侯爵府的嫡小姐。這些年,要不是憑借著岳丈,他高詵也不可能升得這么快。
但凡事都有代價,既然當初靠著岳丈,現在在自己夫人面前就底氣不足。說到底,還是他高詵自己本事不行,現在為了保官位又跟定國公開國公攪合到一起。寧王說那句話完全就是嘲諷高詵。
當初皇帝被立為儲君,冊立大典被高詵搞得極其簡陋,明明文帝當時讓戶部批了不少銀子給禮部。
先帝登基時,國庫錢財短缺,因此對于登基大典也就沒有多說什么。可皇帝被冊封時大衍國庫銀錢不少,但偏偏就是壓著不給儲君辦個風光的冊封大典。搞得當時大衍朝中都覺得很是丟臉,但丟臉不丟臉,高詵是不考慮的。他只知道辦個冊封大典花錢太多,自己的油水就少。更何況,這些錢也不是自己一個人拿的。
當時朝中誰人不知這些錢去了哪里,可知道歸知道,在文帝的質問下,沒一個人出來認這些事。最后,文帝沒辦法,眼見著朝中這些官員消極怠工,只得放過了此事,再也沒提過。
可是文帝不提,新帝心里可是壓著火的。倒也不是他在乎那場冊封大典的簡陋,只是對朝中這些欲壑難填的貪腐之輩恨之入骨,只等著找機會把這些人徹底清除干凈。
對于皇帝的態度,高詵不是不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早早就投了惠王。平日里跟定國公府來往甚宓,對于自己兒子和邵慶明走得近,也沒反對。管他是跟著誰,只要能給自己弄來錢就行。禮部尚書一向只看錢。
高詵緊趕慢趕,終于在自己花園里看到了負手而立的寧王,自己兒子被人按在長登上,一仗下去叫得凄慘。
“高大人放心,你和定國公是至交,本王看在定國公的面子上也會保你兒子平安。可若是高大人現在有所不滿,不妨都說出來,也好叫本王知曉知曉本王的錯處。”
寧王身材高大,又在北境殺敵無數。本就滿身血腥,朝中除了鎮國侯外,哪個武將見了寧王不得抖三抖,更別說高詵這么一個純粹的文人了。
此時高詵耳邊都是自己兒子的慘叫,眼睛里看到的也是自己兒子身上被染紅的衣衫,縮在一旁用袖子不住地擦著額頭上的熱汗,可就是再不敢跟寧王求饒。
待打到第六板子時,尚書夫人終于聽聞消息趕了過來,遠遠就聽見這位夫人中氣十足的叫罵聲。
“高詵,你叫我兒子給你去賠罪,我兒子孝順也就隨你去了。現在倒好,你叫人捆了我兒子往死里打是怎么個意思?你是不是不想過了你!當心我叫我爹扒了你的皮!”
聽到這個聲音,高詵渾身抖得比剛才還厲害。
寧王原本在皇帝那里吃了癟,正心情不好,現在這么一出可是給寧王整笑了。
“本王素聞高夫人性子潑辣,有巾幗不讓須眉之風,今日見聞,果真如此。高大人可是有位好夫人。”
寧王這話說得讓高詵都不知該用什么樣的話回他,只好抬頭對寧王笑了笑,一臉尷尬,任誰都能看出高詵臉上的苦悶
“高夫人,你錯怪高大人了。你兒子是本王叫打的。”寧王提高了聲音對花園的一邊喊道。
寧王這話一出,那邊歷時安靜了。此地除了高貢的慘叫聲,就是連蟬鳴聲安靜下來。
“寧王殿下,我兒擅闖王府確實是該打。可是他不過是隨邵世子入府,不至于打了這五六板子還不停吧?妾是個婦人,可是也聽說了陛下今日下旨去開國公府,特意罵了邵世子幾句。我兒的罪孽可比邵世子少得不是一點半點,就是陛下都安撫了我家老爺。怎么到了殿下這里就按著我兒子要把他往死里打呢?”
一墻之隔并不妨礙那位夫人趾高氣揚地質問寧王。
寧王自打出宮就打算殺雞儆猴,并且并不覺得自己要為此有什么心里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