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壡才聽到云修君低沉的聲音“懷瑾握瑜之人,光明磊落;心有凌云志,亦有安國才。”
宓壡敲著手心,低頭沉思。
場面一時安靜下來,皇帝在考慮云修君剛才的話。而云修君也不禁向青蕪院中看去。
煌兒現在應該睡著吧,落英被打發去侯府里幫著云敬處理庶務。落蕊從不會在煌兒睡著時打擾她。照輝帶著陸離去校場比試。現在房里只有煌兒一人。
陛下和自己的對話,千萬不能讓煌兒知道。
自己當然知道女子名聲何其重要,可正因如此,被敗壞了名聲的女子絕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煌兒應該明白,只有在自己身邊,她才能安枕無憂。
云修君明白這樣很卑鄙,可是在兮煌剛才因宓君而落淚后,他便堅信自己的做法再正確不過。
在煌兒的心里,自己占用的地方從來都沒有比過宓君。
云修君對此心知肚明,只是他平常不愿意承認罷了。
無論自己夫人心里有誰,云修君都是嫉妒的。
可是他不能因此而有什么動作,否則會把兮煌推離自己。
原本他可以利用晉王謀逆的事而將宓君解決掉,這樣一來,就算兮煌再怎樣生氣,再怎樣冷淡自己。她總還是逃不開自己的。
以前的云修君會這樣想,只不過是因為在他的眼里,兮煌不過是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得到便罷,至于真心,可有可無。
但現在不同,越是相處,就陷得越深。他想讓兮煌高興,想讓這個女人在自己的懷里一生幸福。他想看到兮煌的笑容,干凈清麗且天真稚氣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定然是要好好呵護才能看得到的笑容。
歷經世事依舊天真者固然可贊,可從始至終都天真稚氣者又有何不好呢?
我若護得了她,又為何一定要她歷經世事辛苦,人心叵測?
煌兒,我想護你一生安樂,余生再無苦痛。
所以,你必須留在我身邊。無論何時,無論何事。
“寧安被宓君教導長大,于朝中之事看得如此透徹。所以此人定不會只是你口中懷瑾握瑜之人,只怕他比你所說的更要出色些。”
云修君聞言,依舊低著頭看著手里的茶水。陛下并不好騙,他也沒指望能騙得過去。只是不想讓兮煌失望罷了。
“尋道,看來寧安確實叫你心軟了不少。”宓壡雖然在微笑著,可是眼底的冷意卻暴露了皇帝的心情。
“陛下一諾千金。”
“未有圣旨,何來一諾千金?”皇帝如此耍賴,臣子又能如何?云修君狂妄不假,但在此事上他并不愿忤逆皇帝。
畢竟,打從心底他也并不愿宓君活著來威脅兮煌的安全。
皇帝此人,有所有有為帝王的通病。
疑心病重,眷戀皇權。一起長大的弟弟都不是全然信任,又何況自己呢。
“微臣明白了。”云修君道。
宓壡志得意滿,笑了兩聲“好了,看看你這心不在焉的樣子。叫人給朕帶個路,這清云山朕可還沒來過呢。”
“是,陛下。”被帝王親下了死命令,云修君說不上自己現在是什么樣的心情。
吩咐下人陪著皇帝,云修君轉身回了屋里。
兮煌睡得正香,房里落蕊也不在,或許是被其他人叫走了。
云修君走到床邊,沉默地深深看著床上的人。良久,才彎腰在兮煌的唇邊親了一下,萬分憐惜。
夫人,我會待你好的。
皇帝正午上了清云山,可是待了沒半個時辰就怒氣沖沖的下來了。
寧王手里拿著書卷,半個眼神都沒給下方的邵延庭。
許世章慢條斯理地品茶,亦不曾對邵延庭說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