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陸離打算說些什么的時候,云修君抬手制止了他。
隨后又一轉身坐回了剛才的地方“你帶些人跟著他們。必要的時候幫宓君一把。”
雖然不明白自家侯爺為什么會下這樣的命令,但陸離還是應道“屬下遵命。”
“暗中跟著即可,不能讓他們發(fā)現。”在陸離轉身打算下去選擇人手的時候,云修君在他身后又說了一句。
“屬下明白。”
“去吧。”
看著陸離撐著小舟離開湖心亭,云修君放下了抿了一口的茶水,低垂著眼睛道“季亦溫可曾到余州?”
“稟侯爺,到了。但晉王公子好似早已猜到季公子的身份。因此雖與季公子相交,卻并不信任季公子。”
“讓季亦溫小心應對,日后攻打余州還要他做內應。”
“是。”來人不見蹤跡,只聞聲音。而一陣風過后,湖心亭中便只有云修君一人的呼吸聲。
雖然宓君為保其妹妹的價值,在信中再三保證會將余州布防圖交給云修君。
但云修君做事,從來不將希望寄托在一方身上。
季亦溫安州事了,并未回京。而是借著商人的名頭押著糧隊去了余州。
其一是打算親眼看看被世人贊譽的晉王公子是個什么樣的人物,其二便是打算勸晉王公子提早將布防圖交給云修君。其三,潛伏其中,待他日朝廷大軍到來時,做個內應。
這個提議是季亦溫通過暗衛(wèi)傳遞回來的信上提到的。皇帝和云修君商議過后,覺得可行,便由云修君寫了信。交由暗衛(wèi)送了回去。
其實潛伏這事本不該由季亦溫這樣的朝中大員來執(zhí)行,但季亦溫偏偏對晉王公子好奇萬分,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和自己很像。以至于寧安郡主恍惚間將自己當成了他。
雙龍出世,腥風血雨。
這話,在大衍已流傳許久了。
若陛下是雙龍中其一,那么這位晉王公子會不會就是雙龍中的另一條龍呢?若是,那么面對現在的局勢,這位晉王公子會如何選擇?
一個是身敗名裂;而另一個,則是龍翔九天,萬民敬仰。
這樣的結局,若是普通人,大約都會選擇賭一把。
成了就可借助血脈脫胎換骨,敗了也不過是一條性命罷了。
想必,晉王正是這樣的想法吧。
如此說來,晉王公子想必會緊隨其父。至于寧安,既然被送去了京中,也應當是被自己的父親和兄長當做棋子送去的。
可是寧安郡主好像并不怨恨自己的兄長,反而對這位兄長多有依戀。
這又作何解釋呢?
想方設法和晉王公子相交的季亦溫在晉王里閑逛,身后跟著的侍衛(wèi)從來不下四人。反倒是他自己的人沒能護衛(wèi)身側。
季亦溫對此卻無所謂,來了主人家自然是要聽主人家的。雖然自己和晉王公子也不過見過幾面而已。
“曲公子興致缺缺,可是在王府待得無聊了?不如我讓人帶你出府去轉轉?”
宓君大約是剛從晉王書房過來,身后的小廝手里捧著的書卷可是不少。
季亦溫輕聲一笑,拱手見禮“那就多謝公子了。曲某多年不曾歸家,也不知余州現在變成了什么樣子。”
宓君哈哈一笑,俊美爽朗“放心,定然比你走的時候好。畢竟費了本公子不少心血。”
“曲某在京城中聽說,宓君公子乃是謙謙君子。沒想到公子還有這么自夸的時候。”
一聽到京城兩字,宓君臉上的笑容漸漸就消失了。
季亦溫側頭看著這人,只見他眉頭微蹙,看著遠處的湖面低聲說道“京城。”
“京城如何?”季亦溫假裝不解。靠在欄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