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法壇,布下守護陣法后,陳秋生取出一張黃紙,手提沾了朱砂的符筆,低吟道“蒼龍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邊說,邊在黃紙上點上七個點,換一只黑筆,畫線連點,組成一個龍形星圖,正是東方蒼龍。
望著蒼龍七宿星圖,陳秋生道“仲春時,蒼龍七宿的角宿出現在地平線上,為‘龍抬頭’;仲夏蒼龍七宿升至正南中天,為‘飛龍在天’;秋天蒼龍自西方落下,如亢龍有悔;冬天蒼龍則隱藏于北方地平線以下,似潛龍在淵……如今正是冬日……”
陳秋生邊說邊書畫,在紙上依方位寫下“東南西北”四字,又在蒼龍七宿與“北”字之間,化了一條曲線,想了想,干脆畫了個圓,將“東南西北”四字圈在里面。
“潛龍在淵……”陳秋生沉吟,一會看著遠處陣法,一會瞧著黃紙,一臉深思。
陳秋生想了許久,目光一亮,卻是想到蒼龍七宿與那毒陣是如何聯系起來的了。
這蒼龍七宿陣,借的是潛龍在淵之勢,即暗合蒼龍七宿現今位置。潛者,蟄伏也。蟄,蟄蟲。這陣不消說,用的是潛龍之勢,蟄蟲之意,加之毒屬木,從而將兩種完全不同體系的陣法,糅合到一起。
“如此一來,要破這陣,卻是非真正的天雷不可(真正的天雷,即自然之雷,不是法術匯聚雷元而成的法雷)。雷霆一響,驚蟄復蘇,蟲起龍潛,陣氣不調,要破陣,,嗯,七道雷足以。”陳秋生想道,抬頭看了眼天。
天空陽光微涼,薄云慘淡,又是冬日,空氣寒滯,對流不強,不像是會有天雷的樣子。
“這鬼天氣,即便我知道天雷是如何形成的,也沒辦法因勢利導,難不成要等待天時不成?”陳秋生望著雖然陰冷但卻晴朗的天空,一陣皺眉,感受到了來自星辰及天空的惡意。
陳秋生搜腸刮肚回想原先所學,幸得修為增加,識海容量增大,又有這目不忘之能,且所學龐雜,還真叫他尋出一個可行之法來,
他想到的辦法,是祈雨。先不管能不能祈得雨來,要下雨,必有云,只要有了足夠多的云,以他后世而來的見識,外加這一世修得的法力法術,攪動風云,要弄出真正的天雷,不難。
辦法有了,但陳秋生卻依日皺著眉,卻是這祈雨術,成功率百中無一不說,還極耗銀錢,歷朝歷代,各派大宗師領命祈雨,費銀錢無數,都鮮有成功的,很有可能,他身上現有銀元耗盡,也不能祈得云來。
“南疆濕熱,不比長安、北平等干旱之地,祈雨之法應該比較容易靈驗。”陳秋生如此想到,眉頭舒展開來,卻是不管中不中,試過之后才知道。
雖打定主意要祈雨興云,但陳秋生卻下急著行動。他先是使了個圓光術,準備通過與崔盈之間的血符聯系,查看其現左的狀況。
——若是其已不妙,支撐不到他祈雨成功,興云布雷,陳秋生便懶得大費周章去救了,未免金丹落入他人手中,直接讓她自爆金丹,將陣法所在的山頭并那魔頭,一并化為齏粉。
費了番功夫,陳秋生才破開陣法阻力,自圓光鏡中,看到了崔盈的情況。
此時的崔盈,陷在一堆爛泥中,那爛泥稀爛粘稠,縱崔盈力能拔山,竟也掙扎不出。
那泥巴黝黑,表面翻著五顏六色的油光,看著就很臟,上面騰騰白氣,熏在崔盈臉上,泛青,竟是有毒。
想來,整灘爛泥都有毒,要將崔盈尸身融了,好取金丹,不過看崔盈的樣子,應該還能堅持一…兩天吧。
“就看你的運氣句夠下夠了。陳秋生對圓光鏡輕聲說了一句,便拂袖將其散去。
這里不得不說一句題外話,明明是陳秋生祈雨,他卻說看崔盈的運氣夠不夠,卻是這么想的若祈雨成功,是他自己鴻運當頭,時來天地同借力;若是失敗,自是崔盈命該如此,不關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