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紀遠也沒有想搭樊季昀話的樣子,回到老宅的時候天才蒙蒙亮,但從外面看宅子的燈都開著,兩人一進院子就看到了出來迎接的蔣姨。蔣姨笑著說“來趕緊進屋,別凍著了。”三人邊說邊走進屋。
一進門就看到正對著自己坐著的爺爺,一臉慍氣“你還知道回來?”
樊季昀走到樊老面前,低著頭準備認錯,就聽到了樊老柔和地跟遠遠說“遠遠,把我們準備好的幫爺爺拿過來,辛苦了。”一轉(zhuǎn)頭看到抬起頭的樊季昀,立刻變了臉色,“臭小子你看什么看,低頭反省!”
沒多久紀遠就拿了鍵盤和搓衣板,樊季昀一愣,求助般看向紀遠“沒用,都是我新買的,自己選。”
“不行遠遠,兩個都跪,各兩小時,別心疼他。”
樊季昀也沒得選,只能按照老頭說的跪了。蔣姨走過也沒說什么,就忙著端早飯。紀遠扶著樊老坐到餐桌前,靠著樊老坐下。
“遠遠,今天起這么早肯定很累吧!來我們吃早飯,吃飽了再上樓休息一會。”說完樊老夾了一根油條到紀遠碗里。
紀遠只是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跪著的樊季昀,也沒多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吃完便上樓休息了。可能是前兩天實在太忙了,紀遠剛沾到枕頭沒多久便睡著了,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中她看到了手受到重傷的樊季昀,卻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她看到了樊季昀顫抖地敲完郵件的最后一個字符,長舒了一口氣,靠著椅背,無神地看向陰云密布的窗外的模樣。紀遠想要靠近觸碰不到他,唯有能做的只是在嘴里念著那句沒能機場對樊季昀說的一句話“這兩年,我好想你……”
此刻樊季昀剛握下門把手推開臥室門,便聽到了這句話,只覺得一下子渾身怔住般動彈不得,但生怕門外的聲音吵著睡夢中的她,轉(zhuǎn)身輕壓著門把手關(guān)上了門。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樊季昀輕手輕腳走到床邊坐下,就這樣看著紀遠的睡顏,恬靜動人。夢似乎沒有那么美好,紀遠一直緊皺著眉頭,手握緊了被子邊,整個人蜷縮在被窩里。樊季昀不自覺伸出手想要撫平紀遠的眉頭,卻看到了紀遠眼角積留的淚滴,溫潤了臉頰滑落了枕頭,伸出的手懸在了半空遲遲沒有落下。
紀遠感受到了枕頭的濕潤便轉(zhuǎn)身換了一側(cè)睡,樊季昀見狀便躺在了紀遠剛剛睡的地方,順手輕扶起紀遠的頭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側(cè)摟紀遠于懷中。紀遠也感覺到了溫暖,往樊季昀懷里湊了一下。長時間的飛機坐的樊季昀也累的睜不開雙眼,便也睡了會。
不知道睡了多久,也沒有人來叫他們吃飯。樊季昀醒來時夜色漸深,看著懷里乖巧睡著的紀遠,睡意一下子消散了。紀遠在睡夢中感受到眉間一絲溫暖氣息的殘留,還有手在輕撫著自己的頭,這樣的感覺太過久違,讓紀遠舍不得從夢中醒來。不知過了多久,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紀遠少了些睡意,慢慢睜開雙眼,便看到側(cè)著身看著自己的樊季昀,他的眼睛里還伴著笑意。紀遠一想到之前的事突然來了點氣,想捶一下樊季昀,但還沒來得及出手,兩只手都被包在了樊季昀的左手心,紀遠氣得只能和樊季昀干瞪眼。
樊季昀看著眼前的小丫頭,心想著好久不見,真的變化很多,但是眼神還是那么清明,“很久沒見了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之前真的是我的不對,對不起。這么長時間我很想你。”紀遠見他這么誠懇的樣子,也狠不下心責備,“你這一狠心連爺爺也沒有說,你知道我們有多難過嗎?阿姨已經(jīng)沒有了,我們還沒有你的消息,這次你真的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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