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思栩拿起身旁的紅酒杯,輕微搖晃著杯體,摘下訂婚戒沉進杯底,任由其肆意沖撞杯壁,戒指浸在紅酒中已經(jīng)少了它先前的光澤,只見一片紅色。
紅酒杯的杯沿剛觸碰到廖思栩的唇邊,汪齊鐘就沖到廖思栩身邊,一把奪過紅酒杯,怒氣直言“廖思栩你瘋了?”
廖思栩見到汪齊鐘的那一剎那,有些愣住了,語氣緩慢地發(fā)問“你怎么在這?”
汪齊鐘強壓住剛才浮現(xiàn)于表的焦急,轉(zhuǎn)而冷漠的神態(tài),平靜地開口“廖思栩我看你是真的瘋了,紀遠的事情是你指使的對嗎?”
廖思栩注意到了汪齊鐘方才奪過酒杯時的著急神情,可這樣的神情一瞬間就消逝不見,不由得自嘲著輕聲說“也是,你汪家少爺怎么會關(guān)心我?”
汪齊鐘雖然表面平靜,但內(nèi)心依舊波濤席卷,心浮氣躁地沒有聽清廖思栩的低語,反問著“你剛才說什么?”
廖思栩沒有理會汪齊鐘的話,變回了往日驕囂的模樣,語氣也是充滿了諷刺“是我做的又如何?我明明不比紀遠差,為什么我要遭遇這么多不幸福的事?憑什么?我體驗過的,我要讓她也感受感受。”
汪齊鐘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個濃妝依舊的女孩,從上到下已經(jīng)全然找不出曾經(jīng)單純自然的模樣,有些氣憤地開口“你怎么可以?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偏激了?”
廖思栩冷笑著抬頭,對上汪齊鐘伴著血絲的雙眸,手指著自己,諷刺著說“我偏激?我難道就該承受這些嗎?家庭分崩離析,自己愛而不得。汪齊鐘我求求你摸一下自己的良心再說話好嗎?”
話剛說完,廖思栩停頓了一下,連著改口“哦不對,我說錯了,你沒有良心,你的良心應(yīng)該早就被狗吃了吧!”
汪齊鐘聽著廖思栩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氣得抬起右手,卻終究下不了手。
廖思栩看到汪齊鐘揮起的手也絲毫沒有懼怕,甚至往前還走了一步,一把抓住汪齊鐘懸在半空的手,湊近臉龐,開口說“汪齊鐘,今天你有本事,你就下手。”
廖思栩一切的激將法在汪齊鐘看來都只是在撒脾氣,便用力把手抽回,帶得廖思栩都踉蹌了幾步。
汪齊鐘順勢把廖思栩一把拉進懷里,右手按住廖思栩的頭擱在自己肩膀上,抵抗著她所有的掙扎。
直到兩個人都冷靜下來,汪齊鐘才輕聲說“思栩,算我求你了,停手好不好?我可以對你好,真的你相信我。”
廖思栩此時也早已反抗得筋疲力竭,放下了手,冷漠得一如平時的語調(diào)“你放開我,立刻。”
汪齊鐘聽話放開了手,以為廖思栩有了選擇,壓住驚喜的心情,問“思栩,可以嗎?”
廖思栩接下來的話猶如一碰冷水直接在寒冬澆在了汪齊鐘的頭上,不留一絲情面,“呵!對我好?汪齊鐘,你會不會太天真?我已經(jīng)不是十七八歲不諳世事的小女生了。這么多年,我早就對家庭不抱希望。”
見汪齊鐘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廖思栩便接著說“你說你對我好,你當時也是這么承諾黃家的吧!結(jié)果呢?你還不是說放手就放手?這樣的愛情,我可無福消受,你留著騙其他小姑娘吧!我不會相信你的。”
說完廖思栩坐回了窗邊,不再看身旁的汪齊鐘,偌大的房間重回了之前的平靜,徒有兩人的氣息回揚在空氣中,僅此而已。
汪齊鐘也沒有在書房多停留,過了許久,廖思栩終于聽到了關(guān)門聲,一如剛才,輕得不易被察覺。
整個家又只剩下廖思栩一個人,無力的孤獨感重新席卷而來,好似要吞沒一切。
廖思栩在窗邊坐了許久,再次抬手看時間是,已是夜里十一點。廖思栩揉了揉肚子,想著一天沒吃東西,便走出書房,想去找點吃的。
剛出書房,迎面而來一陣香氣。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