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心軟，我只是覺得這種人，不配我們動手。要收拾他的方法有很多，他就是爛命一條，不配讓我們負責。”

顧啟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撿回來一條命，直到令他窒息的恐懼感遠去，他才跟一條臭蟲般從地上爬起來，吐著嘴巴里殘留的鮮血，罵著顧染讓她叫救護車。

……

秋天的風很涼，某人一連闖了十個紅綠燈，硬是把她拽到了市醫院。

給她在急診掛了號，又找關系打電話插隊找到了皮膚科的專家醫生來看。等穿著白大褂值夜班的專科醫生匆匆忙忙的趕到急診大樓的病房來，看到顧林曦好好地坐在那里，頓時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們，誰是病人啊？”

他看著兩個人都不像是病人，男人身上有血跡，作為醫生，他一眼就看出來那是打架弄在身上的血跡，不是他自己的血。ii

坐在那里那個年輕女孩看起來神情正常，氣色略白，看起來也不像是病人。

“她是。”

“她生病了？哪里不舒服？”

醫生夾著病歷單過來，這才發現女孩左臉上有一道抓痕，她皮膚白，那道血痕就看起來格外顯眼。

看得他忍不住發出一聲驚訝的聲音，“呀，小姑娘，跟人打架了？”

他只知道上頭讓他過來，說急診這邊有個病人等著他看，沒說病人的具體身份。

他進來看到兩人年紀輕輕，沒想那么多，以為就是哪個主任的親戚，上面才叫他過來幫著看看，也就沒有那么拘泥，就跟平時給病人看病一樣，說話隨意。

顧林曦點點頭，摸了下自己左臉，“不小心蹭到了。”

她手指還沒碰到傷口呢，手就被抓了下來，男人的語氣又快又急，責備道，“不是不讓你碰你的臉嗎，萬一傷口化膿了怎么辦？”

皮膚科的醫生撲哧一笑，笑瞇瞇的看著他們兩，道，“小伙子，你想太多了。現在是春天，傷口哪兒有那么容易感染。天氣越熱越容易感染，這幾天天氣涼爽，溫度不高，沒那么容易感染的。”

崔江景自己本身就是腦科領域的專家，聞言默不作聲。

他有醫學常識，但事關顧林曦，他可以害怕到不敢去相信自己的專業。

“總之有幾率感染，她傷在臉上，感染了很麻煩。”

男醫生一愣，認同的點點頭，“你這么說也有道理，注意點總歸是好的。我看看啊。”

他拿出棉簽，查看一番顧林曦臉上的傷，實在沒看出來這么點小傷哪兒需要來醫院看急診。

就這點傷，在路邊藥房隨便買點消毒酒精和紅霉素擦擦就行了。

他左看右看都覺得談不上皮膚病的領域，礙于面子，他還是打開電腦，開了消毒酒精和紅霉素，外加一個清涼的蘆薈膏，然后把單子給了顧林曦他們，“行了，去拿藥吧。拿了藥回去擦一擦就好了，這兩天不要沾水。你臉上的紅腫晚上回去擦了藥睡一覺，明早上起來就好了，那條血痕大概要個天結痂，傷疤掉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