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的凋零。
何語溫猛的轉過頭了,她低著頭,凌亂的頭發傾瀉了下來,掩蓋住了那邊邊打得紅腫的臉,一陣風從窗子外穿進來,把發絲游蕩在她的耳邊與消瘦的臉輪廓。
“滾……我不想再看見你,你這個毒婦。”
呂文言臉上驚愕是因為她的冷靜心如止水,不過瞬間便消失殆盡似乎出來沒有出現過一般,低著聲音,叫她滾出去……
她什么都沒有說,慢悠悠帶著一絲狼狽,一絲不堪和一絲倔強,從那道高高的門檻邁了出去,眾人的目光被她堆積拋棄在腦后。
這種感覺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真實,恍若就是在昨天剛剛經歷的一般,那種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感覺,那種世人追逐嫌棄的感覺,那種被所有人拋棄辜負的感覺在現在又重新浮現,是那么的真實那么的熾熱……
恍然驚覺,原來那些痛苦與磨難從來都沒有真真實實的離開過她半步,就在暗處潛伏著,等一個時機,便一擁而上,將她重新推進深淵萬劫不復……
在偌大的世界,那么廣闊,能包羅萬象可是為什么就不能包容自己呢?想不通,想不通,不明白,不明白……
梁園雖好,并非久留之地,這里不是歸宿,當下不是歸期,此路也非歸途。
“莫曉曉……”
他在呼喊她的名字嗎……
“莫曉曉,你去哪?”
他的聲音他的話語終于是帶了一種情緒了,是一種焦急還是憤怒,說不清楚,也聽不明白。
接著便說一道嚴厲厚重的聲音攔截了他的聲線,將他與她之間劃了一道深深的鴻溝,深不見底又寬闊無比,越不過,跨不了。
“何語溫,你今天出了這個門就永遠不再是何家少爺,不是我何宏富之子。”
那道聲音那么重,足夠將堅定的他重重壓倒在地,那是那么富有力量的話啊。
他最終沒有從那股力量下爬起來,也沒有越過那道鴻溝,隔在遠處默默目送她離開,甚至都沒有好好的說一句再見。
她走得很慢,從他的眼里走到了心里,她似乎又走得很快,那些日子就像是一座大橋,一眨眼的功夫便走到了頭,沒有回頭沒有躊躇,沒有徘徊的余地。
莫曉曉不知道怎么回的后院,目光堅定,頭發凌亂,紅腫著臉,但眼角處始終沒有一滴淚花。
“小堯,你喜歡這里嗎?”
莫曉曉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沉默不語的莫堯,他似乎也是滿懷心事。
“姐姐,他們欺負你了是嗎,我去殺了他們。”
莫曉曉一下子就怔在了原地,她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一個十歲的孩子口中說出來的。
“小堯你說什么,不要胡說八道,答應姐姐,以后不管遇見什么事情都不要用極端暴力的方式解決好不好,看著我,答應姐姐。”
“可是他們欺負你,我恨他們,他們是壞人。”
“小堯,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事情是無能為力的,反抗有時候就是一種自我傷害懂嗎,妥協和忍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方式,不是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嗯……小不忍則亂大謀!”
莫曉曉一邊撫摸著莫堯的臉一邊還強顏歡笑說出這句話,眼淚就不爭氣的就涌了出來,能傷害她的從來就不是那些窮兇惡極的傷害,和百口莫辯的冤枉委屈,而是自己最親的人突如其來的關心和愛……
“姐姐,我不喜歡這里,我們走吧,去哪里都好,我跟你永遠在一起。”
“好,小堯,我們離開,走的遠遠的。”
那天是一個黃昏,一個時而明媚時而黯淡的黃昏,她們手牽手在路上,輕輕的行囊,厚重的暮色,那些難看與卑微突然就慢慢的疏散了去,從深沉的何家大宅出來的時候,莫曉曉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