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羽姒深吸了一口氣,將手里的一杯水輕輕放到他的面前,才一本正經的回答他“其實我是新來的實習生,我已經申請提前畢業了,今天來報道,所以也算是公事吧!”
何語溫側目,不茍言笑“當真?”
梁羽姒又從包里拿出來自己的公證,眉開眼笑自信滿滿的道“如假包換,絕對真的,諾這是我的公證,從今以后我們就是披肝瀝膽風雨同舟的同事了,請何先生何院長多多指教!”ii
何語溫輕輕拿過,也只是微微掃了一眼,便又放下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找我的助手,她會給你安排衣食住行等事情。”
他輕輕揮揮手,淡淡說著,就要下驅客令。
梁羽姒似乎有些失望,不過見他這服模樣,也不敢再唧歪什么“啊?那好吧,那個,那個晚上我能請你吃個飯嗎?”
沒有回答,只有一聲沉悶的關門聲,霎間耳邊又是一片安靜,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
一日,何語溫在昏昏沉沉的忙完一天以后,才披星戴月的,拖著沉重疲憊的身體,慢慢回到自己的住處。
己值初冬,一切的燥熱與煩悶也在季節更替中,漸漸的散去,末夏初秋里的蟬,拖著長長的聲線顯然,叫得悲涼又凄慘。ii
輕輕推門,打開昏黃的燈,阿林住側房,因為房間不交通,時間也已經很晚了,早已經跟著這世界的大多數人與物,悄然睡去。
身體里機械性的疲憊,讓他變得慵懶,只是簡單的洗凈了雙手,便泡了一杯苦澀的老茶,在簡單的書桌前端坐了下來。
看著老茶的熱氣騰騰,呼出來的白起,在微黃的燈光下,裊裊婷婷熏染著,他的臉目,與一顆一到深夜就開始瘋狂想念與糾結的心。
記不得有多少個這樣疲倦的夜晚,拖著疲憊的身體,一次次端坐在這方簡陋又粗鄙的書桌前,會林林總總的思考很多事情,想起很多人的臉,會憤怒會失落,會悲愴會欣然。
也許,萬籟俱寂的深夜,才是靈魂的歸宿,才是白日里看似萬毒不侵的心,卸下偽裝與自衛,在燈火闌珊處暗自舔舐傷痕。ii
回想起這幾個月的日子來,這這方小小的江湖,遇見各種各種各樣的爾虞我詐虛情假意,每天都在與新的人情冷暖人生百態交際,想與它們抗衡,才發現無能為力的脆弱與不堪。
這世界上,還有何事,是單純簡單的呢?
低頭,又見那冊粉色的書籍,心里竟然毫無波瀾,開始懷疑自己以為的一往情深,也許不過只是鐘情與那個執著的自己,那是一種與心里的桎梏做斗爭以后的快感與勝利,以為深情而已,說到底愛與不愛又是如何?
想到這里,腦海里突然有有一個面容緩緩浮現出來,一張不染纖塵的臉,一雙清澈明亮的眸,一個不服輸堅強又弱小的靈魂,一具單薄又弱小的身軀……
何時起,居然會不經意時不時的想起另一個人,似乎從來都存在,只是從她淡出自己的世界才驚覺,心悅與卿而不自知。ii
“咚咚咚……”
“你睡了嗎?何先生你休息了嗎?”
正沉浸在,自己的那一方小小的世界里,將思緒無限放長,無限綿長時候,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扯斷了他的思緒,一下子又重新墜落到了這個屬于所有人的炎涼薄情的塵寰。
“何事?”
他冷淡依舊,朝著門外淡淡說著。
“何先生,我知道你今天晚上又加班到很晚了,方才又見你房里燈火通明,便去給你做了份夜宵,所以就送了過來。”
門外的人,除了整天對他獻媚多情的梁羽姒還有誰,只是他真的對她無感,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特殊的關系而已。
愛一個人本無錯,不愛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