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水連忙開口“父親,這怎么能是胡鬧呢,這何老爺難道不是你的朋友嗎?不是你常說要待人真誠,以禮待人助人為樂的嗎?”
“清水,是你天真還是我深沉?那些那些話用之何處你該明白,職場如戰(zhàn)場,誰不是爾虞我詐陽奉陰違?現(xiàn)在這事我們也不好插手,不然也只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以后你會明白,在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朋友,只有絕對的利益不過爾爾罷了……”
顧清水搖搖頭,還想說什么便被顧青峰打斷了話“可是父親……”
顧青峰搖搖手,辭色俱厲帶著幾分堅定“好了,不必多說,自掃門前雪何管他人檐上瓦。”
莫曉曉心里也段然涌起了陰翳,何家雖然已經將她逐了出去,可是無論如何,何家都與他有恩,何語溫三番五次的救自己于水深火熱之中,她也做不到置之罔聞不管不問,盡管只是綿薄之力,她也想幫助他,此時此刻他心里該背負了多少壓力多少痛苦呢…!
無論路有多艱有多難,只要不放棄不斷前行的步伐,就始終會抵達目的地,何語溫第一次覺得江城離碧州如此的遙遠,也是第一次覺得這秋風凄雨,比天寒地凍的冬日還要刺骨的寒冷幾分。
到達何家的時候,朱漆的大門依舊莊嚴肅穆,可是旁邊的樹木落的一地樹葉,也無人清掃,看上去格外的荒涼凄冷,原來家道中落時候,連簡單的樹葉也欺凌起來主子來。
推開門,一股寒風迎面撲來,像一下子躥到了骨子里一般,讓人有一種砭骨的寒,家里人煙稀少,看樣子家仆們應該都被母親遣散了,一地荒葉就著漫天彌漫的白煙,就像是荒無人煙的荒院一般寂寥。
還未走近母親的房間,便先聞一聲聲凄慘戚淡的嗚嗚咽咽聲音傳出來,何語溫強忍著呼之欲出的哀愁與同樣的悲愴,走了進去。
“母親,我回來了。”
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呂文言滄桑而又不堪的狼狽模樣,她蜷縮在床腳,凄凄慘慘戚戚的抽泣哽咽著,兩只眼睛里布滿了一條條錯綜復雜的血絲,不言不語只是掩面痛哭,眼窩深深的,就像兩個大大的骷髏里硬塞了進去兩個紅珠子。
她突然就停止了哭泣,微微抬起頭了,凌亂不堪的頭發(fā),不經打理的樣子,與昔日容光煥發(fā)精神奕奕的何夫人,形成巨大的反差,那個優(yōu)雅又高貴的形象一去不復返,在何語溫眼里,顯得如此的蒼老,就像歷經滄桑的一個干枯老人。
“我的兒,你終于回來了,你終于回來了,你父親你父親他……嗚嗚嗚。”
沙啞的聲音,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勾起異常凄慘的回音,何語溫緩緩上前,強裝著云淡風輕,把傷痛和悲哀咽下,抱著消瘦的母親輕輕安撫起她來。
以前父親在的時候,他無論如何都是個孩子,天塌下來有無所不能的父親支撐著,可如今,他就是母親的天,是這個支離破碎風雨飄搖的何家的希望與支柱,悲痛與哀怨解決不了事情,事到如今只有振作。
他冷靜的臉上露出來了心疼,輕輕閉上眼睛,拍撫著母親的后背溫柔的道“母親,別說了,我都知道了,沒事的會好起來的,我們東山再起,你還有我我永遠在你身邊陪著你。”
窗外的凄風又將樹木與窗戶紙,吹得颯颯響個不已,她抽泣時候身體微微顫抖,像一根根細針,狠狠的接二連三的扎在他的心上。
“母親,東西都收拾好了,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讓何語溫從無盡的悲涼中抽離出來,又變得一臉鎮(zhèn)靜。
何語華的聲音也是淡淡的,帶有幾絲不舍遺憾,不復從前嘻嘻哈哈無憂無慮的形象,似乎一夜之間就長大了一般“阿,大哥你回來了那正好,隨便收拾一下吧,這里被征收了,三天之內就要部搬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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