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太陽已經漸漸移到了山那邊兒去了,零星的一點點光線若隱若現的停留在天邊就像是一塊青灰色的布帛,蓋住了那先前的燦爛輝煌光輝,是夜要來了。
莫曉曉趴在何語溫的懷中靜靜的小聲抽泣著,將那些酸淚一點點的灌溉到他那寬大的棉浴袍中,此時此刻沒有授受不親沒有閑言碎語,也沒有男女有別,說是兩個至交好友,不如說就是兩個相互慰藉傾訴的靈魂而已,何語溫不知道為什么,當聽見她的呼吸抽泣聲音在自己的懷里彼此起伏的時候他的心里,既然也會如此的安定,就像是漂泊了數日的游船終于找到了歸岸一般。
驚覺相思不露,原來只是因為早已經深而入骨,愛而不自知,念而不自知,情而不自知,只是因為不知道那就是愛而已。
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可是,他就已經慢慢的開始在乎起她來,她是那樣一個讓人疼惜的女孩,又是那樣一個堅強勇敢的女孩,一次次的糾結矛盾,他不敢確定自己對她的情,當別人拆穿他的時候,他又那樣迫不及待的否認,可當她消失的時候,他滿世界的尋她,坐臥難安徹夜不眠,腦海里都是她的時候,他才開始明白,原來她早就悄悄的住在了他的心里,而自己也早對她的情誼有所不同,只是他的驕傲和孤冷讓他愛而不自知,不敢承認罷了。
何語溫的手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安放,只是輕輕的放在她的肩處,他很想替她擦拭那些簌簌而落下的眼淚,可是卻始終沒有勇氣。
“莫曉曉,我……”何語溫想開口說什么,可話在口邊就是說不出來,就像被什么封住了口一樣難以啟齒。
聽到了何語溫的聲音,莫曉曉微微抬了抬頭,這才從他的懷里抽出身來,連忙慌亂的將自己眼角的眼淚擦去,坐到一邊,顯然是有些拘謹了。
“對不起,不好意思,我剛剛悲從中來,一時間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有些失禮了。”莫曉曉一邊說著,一邊手足無措的整理自己的情緒,何語溫微微有些難以為情,其實他不是這個意思,可是莫曉曉已經開了口,他也不再好意思去解釋什么,只能靜靜的看著她。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怪的氣氛,寂靜無聲的讓兩人都有些局促不安,何語溫還想說什么,可剛開口就被莫曉曉打斷了話“其實我剛剛……”
“哦對了,你知道我…”莫曉曉與何語溫幾乎是同一時間脫口而出的,這令人尷尬的默契再一次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你先說吧,你想說什么就說吧。”何語溫微微瞥了一眼有些神思恍惚的莫曉曉,淡淡的說道。
“其實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都在揚州,你還記得上一次語華帶回碧州的那個朋友嗎?”莫曉曉云淡風輕的說著,也時不時看看他的反應。
“嗯,你繼續說。”
“那天晚上我出去找莫堯以后,在一條熱鬧的街市不小心遇見了壞人,他們強拉硬拽的就把我拖上了一家酒樓,然后在那個酒樓里我遇見了語華的那個朋友,他挺身而出救了我,我被那些人下了藥,后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三日以后了,已然身在揚州,正是揚州楊懷平的長子楊哲救了我。”莫曉曉心如止水的說著,何語溫聽到她險些遇害的時候,心里也緊緊的懸了起來。
“楊哲?他來此地做什么?所以這些日子來,你都在揚州,你與他,之前可認識?”何語溫有些難以置信的道。
莫曉曉輕輕搖搖頭“我聽他說,好像是給一個朋友辦什么事情,我與他之前不過也只是一面之緣而已,可是現在,他,他已經是我哥哥了。”
莫曉曉話音剛落,何語溫的眉頭就微微蹙了起來“哥哥?你們……”
“也許,這些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吧,我這次在揚州找到了我的母親,而我的母親居然是楊哲的親伯母,也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