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云坊的掌柜,請我去給她幫工,不過也不是每天都待在那里,五天一次。每賣出一百文,我就可以分十文。”
“平日家里也沒什么事,我想應了這事,不過娘和云清若是不同意,我便不去。”蘇槿杏眸掃過兩人,打量著兩人的神情。
祁云清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氣,想到她說的話,并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李荷也沒有出聲,眼眸復雜的看了蘇槿一眼,嘴唇蠕動了一下。
其實蘇槿有個青梅竹馬,是石家大房的大兒石臨沂,石原的大哥。
這孩子在村里也算有出息,模樣周正,上過幾年私塾。
因為鎮試沒過,便留鎮上賺錢,如今在鎮上開了一個雜貨鋪,雖不說多有家底,但實在比祁家好上太多。
要說這孩子和蘇槿也算般配,只是可惜蘇槿有個爛賭的爹蘇漢,手里一旦有幾文錢便去鎮上賭博。
可他不想想賭場的錢哪能好拿。
蘇漢十有九次都是輸,輸了銀子就帶著賭坊的人去蘇漢雜貨鋪要銀子。
許是石臨沂看在蘇槿的份上,便給了這筆錢。
后來被石臨沂的娘石魏氏知道,便帶著石家房人上蘇家鬧了,非要蘇家還銀子,蘇強卻不想給這筆銀子。
石魏氏便指著蘇槿的鼻子臭罵,說她臭不要臉貼著石臨沂不肯放。
蘇槿當時便出了蘇家跳河了,若不被人給救起來了,恐怕現在早就死了。
這事鬧到這個地步,村長也不得不出面了,勒令蘇家歸還銀子。
蘇強才咬著牙湊了三兩銀子給石家。
可蘇漢死性不改,沒過多久,又輸了二兩銀子。
蘇家老爺子不肯再拿銀子出來了,蘇漢的主意便動在了蘇槿頭上,想將她賣進青樓。
聽說是蘇槿的阿奶蘇賈氏堅決不同意,才留住了蘇槿。
后來不知怎么蘇槿的娘蘇寧氏找到她,說是給她二兩銀子,就將蘇槿賣給祁家當媳婦。
其實蘇槿的以前在村子里風評挺好,人長得好看,又勤快。
她考慮了一下,便咬牙同意了。
她每想起這事就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蘇槿和村中的所說完全不一樣。
活不干也就罷了,喜歡偷拿她藏好的銀子,可也不見她買些什么東西回來。
所幸現在蘇槿變好了,她這心才安了一些。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問出來,“槿兒,你去鎮上,是不是因為石家那孩子?”說著笑了笑,又道“你也甭不好意思,娘從你們這個年紀過來的,對人有好感是很正常。”
“但是你也嫁給云清了,好好的過日子比什么都好。”
石家那孩子?
蘇槿這才想起石臨沂這號人,其實原身本身不壞,但對祁家來說確實有些不厚道。
說到底還是怪原身的爹。
從蘇家和石家鬧過之后,蘇漢死性不改依舊問著石臨沂要錢,還專門趁石魏氏不在的時候。
石臨沂看在原身的份上就給了,原身也是后來無意聽醉酒的蘇漢說起。
原身便想方設法還石臨沂的銀子,后來心思就動到李荷的苦命錢上。
不知是不是應了那句多行不義必自斃,原身也因此付出了生命。
對上祁云清幽深的眸子和李荷復雜的眼神,她莞爾一笑,“娘多慮了,槿兒現在只想好好的照顧你和云清,至于和石家大哥早就沒有來往了。”
聞言,李荷松了一口氣,但祁云清此刻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受,她這是間接承認以前對石臨沂有好感。
難怪他給和離書時,她什么都沒問,甚至不在乎。
原來是她心里裝了人,所以根本就不在乎他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