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低笑了一聲,只是笑意未達眼底,“怕啊,怎么不怕。”
“可是你們報官與我有什么關系?我一沒下毒,二沒綁著你們吃,縣令大人怎會定我這個無辜之人的罪。”
“倒是二姑母在水里下毒藥,你說我要是去報官,縣令大人會怎么定二姑母的罪?應該是少不了二十大板吧!”
一大段話砸的祁俏腦子發昏,心里忍不住發涼,聲音拔尖了一些,“我沒下毒藥,那是讓牛發情的藥!”
畜生服的藥,她也敢給云清喝?
蘇槿的臉色更冷了,語氣明顯不善,“我說是毒藥,那它就是毒藥。”
“二姑母若是不信,那侄媳就去報官試試。”
明明女子面容俏麗賽夏日的清荷,卻莫名讓祁俏和林家敏心底升起一股陰冷。
就在此時,一陣涼風吹了進來,吹動了女子耳邊的青絲,那雙精致的杏眸越發幽暗詭異。
祁俏的面色更煞白了,指著她顫抖道“你不是人,你是鬼!”
蘇槿冷笑了一下,聲音刻意帶著幾分空靈,有許些陰森,“竟然被你發現。”
說著停頓了幾秒,舌尖輕輕劃過紅唇,“我已經好久沒吸過人血了,真是有些想念了。”
見她漸漸逼近床邊,祁俏忍不住尖叫了一聲,連連往床里面挪,“救命……”還沒喊完就暈了過去。
蘇槿停住了腳步,面色恢復如常,瞥一眼瑟瑟發抖的林家敏,丟下一句話就走了,“離云清遠點!”
出門剛抬頭就撞進了男子幽深的眼眸,以及微微上揚的嘴臉。
下一秒,他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重復她剛才的語氣,“離云清遠點。”
說著漸漸走近,彎腰俯在她的耳邊,“槿兒,你是鬼我也認了。”
他不是愚笨之人,怎么沒有察覺蘇槿的不同。
一個從沒出過村子的鄉野女子,怎么突然會識字、畫圖。
但她絕不是鬼。
蘇槿驀地抬頭盯著他,他的神情語氣帶著認真,顯然這句話并不是玩笑話。
她動了動嘴唇,卻什么都沒說。
……
臨近中午,紅日高掛。
石家滿院貼了喜字,桌席都擺在了外面,村民三三兩兩圍在一堆,磕著瓜子花生扯著家常。
石臨沂穿著一身紅衣,站在門口招待客人,嘴角帶著笑意。
下一秒,觸及遠遠走進的那抹粉色身影,他嘴角漸漸放平了。
女子梳著好看的婦人發髻,中間插了一根不算便宜的銀簪。
粉色的衣裙襯得原本就俏麗面龐,越發動人,一雙杏眸如同秋日的湖水,清澈柔和,唇未施口紅。
想來她應是過得挺好。
他眸子漸漸暗淡無光,其實他早就后悔了,那日她問他她和離后,他愿不愿娶她。
他愿意。
只是那個時候的他心里也是介意她被人碰過了。
旁邊的石原推了推他,小聲提醒了一句“大哥。”
石臨沂過了幾秒才反應了過來,再次抬頭,幾人已經到了跟前,勉強熱情招呼道“祁嬸嬸,你們來了啊,快請里面坐。”
李荷怎么沒瞧見他的模樣,余光瞥了一眼蘇槿,見她面色如常,才笑著回答道“臨沂別管我們,去招待別人吧。”說著遞了六文錢掛禮錢。
石臨沂接下了,遞給了旁邊的石原,“院子里有香瓜子這些,別客氣,抓著吃。”說著他看了蘇槿。
顯然這話是對著她說的。
蘇槿卻當作不知,只淡然的笑了一下,疏離客氣。
院子里的村民見小祁家的人來了,還有幾分詫異,緊接著有幾名竊竊私語。
“小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