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手掌心的銅錢,蘇寧氏竟有些不敢信,抬頭看了一眼蘇槿,但很快又垂下了,輕聲道“你不檢查嗎?”
蘇槿道“不用了,倘若里面有濫竽充數(shù),下次我就不會再收了。”
這是她看在原身以及蘇北蘇櫻的份上,幫扶一下蘇寧氏。
前提是她安分。
蘇北雖然不曾提過蘇寧氏,但心里還是有幾分惦記,有一次她瞧見蘇北偷摸給了蘇寧氏一個饅頭。
蘇北重情,她倒沒覺得是壞事,只希望最后不像蘇棋……
想到這里,那股被埋藏在心底的痛意又襲來,以及那聲讓人窒息的狠意蘇槿你去死!
蘇棋,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要這樣對我。
我可是你阿姐……
她的臉色漸漸煞白到最后血色全無,眸子暗淡無光,空洞得讓人有幾分心慌。
李荷心里咯噔一下,連忙著急得大喊“槿兒!槿兒,你怎么了?”
“云清!你快出來。”
聞聲,祁云清才抬起頭看向窗外,觸及蘇槿煞白的臉,猛地丟下了毛筆就大走了出來。
此刻蘇槿意識已經(jīng)恢復(fù)了,臉色也正常了,她剛想說沒事,身子就突然凌空,頓時輕呼了一聲,與此同時抓住了類似手臂的物體。
她抬眸望著男子緊繃的下顎,解釋道“云清,我沒事,放我下來吧。”
祁云清像似沒聽見她這句話,大步抱著她進了屋子。
李荷想也沒想就跟了進去。
院子里的蘇寧氏望著她們的背影,咬了咬下唇,大概站了十幾秒,最后她拿著空背簍走了出去。
屋內(nèi)
祁云清強勢的給蘇槿脫了鞋子,然后蓋上了被子,丟下一句話便大走了,“娘,幫我看著她,我去請王阿爺。”
“云清,我沒事。”蘇槿話還沒說完,他就已經(jīng)走出去了。
李荷坐到床邊,替她捏了捏被角,“槿兒,你讓他去,否則他不會安心。”
別說祁云清不安心了,她也不怎么安心,剛才那會蘇槿像及了已死之人。
她這心頭到現(xiàn)在還慌,不是恐懼,也不是害怕……
大概一刻鐘后
王郎中替蘇槿細細把了脈,收回了手才道“沒什么大礙,只是受驚了,身子骨倒比前些日好太多了。”
祁云清和李荷才松了一口,緊接著祁云清付了看診的銀錢,送王郎中出了院子。
他轉(zhuǎn)身回屋,就見蘇槿掀開被子,正準備下床,他眉心擰了擰,聲音還算溫和,“躺回去。”
四目相對,持續(xù)了幾秒,蘇槿識相的又躺回去。
雖然兩人待的時間只有數(shù)月,但多少也摸清了他的脾性,倘若她現(xiàn)在執(zhí)意下床,估計明后兩日都下不了了。
“睡吧。”
祁云清拿了一本書,坐在到床邊微低頭看了起來。
蘇槿想著這會沒什么事,她就閉上眼睛睡覺了。
許是太累了,沒一會就沉沉入睡了。
……
黑夜垂暮,蘇家院門外
勞累了一天的蘇北正準備進門,漆黑的夜里突然聽見一聲微弱的女聲,“小北。”
聞聲扭頭看了過去,只見蘇寧氏從黑夜中挪了出來。
蘇北的臉一下子繃得很緊,生硬道“干什么!”
“我今日找了一上午的花植,換了二十三文錢,你拿去給你阿姐請郎中瞧看。”蘇寧氏從懷里掏出一團碎布包遞給他。
蘇北突然臉色一變,“阿姐?阿姐怎么了?”
今早出門答應(yīng)了小妹要回來用飯,他便沒去小祁家了。
下一秒,他想到什么,打掉蘇寧氏手中的銅錢,銅錢散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