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薛丁氏連忙停下手里的活,直起腰看著蘇槿,關心道:“咋了?嚴重不?”
“要不要嬸子幫忙去喊郎中,就在胡同口,醫術還算可以。”
“沒事,就是輕微的風寒。”
蘇槿也不好說是因為縣試的事,只能善意的撒了個小謊。
“那就好,哎,這二月的天一會冷一會熱,就是容易感上風寒,前些日子你薛叔也感上了風寒,不過熬了些生姜給他喝,沒一天就好了。”
“等會嬸子給你熬些,端回去給你小舅喝了。”
薛丁氏一邊說,一邊哪里的收拾蒸籠。
“多謝嬸子的好意了,我們走時娘已經喊了客棧的小二幫忙熬了。”
蘇林見薛丁氏準備抬木攤子,連忙上前幾步想跟她搭把手。
祁云清一把拉住她,沉聲道:“我來。”說著將袖子卷了卷,幫著將東西抬進了鋪子。
一刻鐘后,薛家鋪子鎖上了木門,薛丁氏在門口撒了一些老鼠藥粉,解釋道:“這些日子老鼠猖狂,昨個把面粉袋都給咬爛了,害得好幾斤面粉都用不得了,只得便宜賣給了劉阿婆,拿去喂雞仔。”說著語氣有幾分生氣。
說到這個,蘇槿笑著接過話,“在家熏的臘肉,掛灶門口都老鼠給啃了大半,氣得我生了好半天的悶氣。”
……
幾人邊走邊說著一些家常話,左拐右轉,巷子越走越偏,鬧市的聲音也弱了。
不過也沒走多久,大約一刻鐘左右,就停在了一處院子,院門半開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豆子香。
幾人進了院子,因為院子沒點燈,蘇槿看不出是何情形,不過從廚房透出來的光芒,依稀能瞧見院子中有口井。
薛丁氏把他們帶到了堂屋,隨后出聲讓薛千去將油燈點上。
不多時,驀地亮了起來,堂屋不大,一張桌子、四根火板凳,以及堆放的一些雜物。
蘇槿掃了一眼堂屋的幾人,薛大平排行老二,爹娘不跟著他,所以家里的人口比較簡單,二兒一女,皆未成親。
不過聽薛丁氏道,薛千的大哥薛敘已經定親了,過幾個月便要成親。
她大方的沖幾人打了個招呼,“大敘哥,艷兒妹妹。”
名字這些,她早就問過薛丁氏了。
薛敘同薛千一樣是個憨實的少年,許是不知如何稱呼她,頗有些別扭的喊了一句,“妹子。”
薛艷性子要沉悶一些,一直低垂著頭,并未多語。
因為她頭發遮住了大半張臉,蘇槿不準痕跡掃了幾眼,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薛丁氏瞧著薛艷,心嘆了一口氣,溫和道:“艷兒,去將屋子的麻花拿出來。”
“好。”
薛艷轉身出了堂屋,很快拿著麻花出來了,放在蘇槿和祁云清面前的桌子上,隨后她低著頭站著一個角落,有幾分局促的樣子。
薛丁氏自然是知薛艷在想些什么,心里又嘆了一口氣,開口將薛艷支到了廚房,幫薛大平干事了。
她也不怕蘇槿笑話,輕聲解釋道:“艷兒小時候被火燒了半張臉,看了許多大夫,都沒有法子。”語氣透露出深深的無奈和心疼。
去疤痕的方子,蘇槿倒是知道一些,當初她中彈了,做了手術,腹部就留疤了。
后來蘇棋四處尋藥,疤痕去掉了。
只是聽薛丁氏說,薛艷的燒傷有好些年了,怕是效果甚微。
她安慰道:“薛嬸嬸別太擔心,外貌只是皮相,艷兒妹妹蕙質蘭心,以后日子肯定好著呢。”
薛丁氏沖她一笑,“我倒是看開了,只是艷兒……”說著嘆了一口氣。
“嬸子如今正懷了身子,少憂慮一些。”
蘇槿深深吸了兩口氣,轉移話題道:“這豆子聞著好香,都有些饞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