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棋盯著女子的臉,突然唇角微微揚起,她愿意聽他解釋了。 他道“你不吃西紅柿。” 他喜歡,但她不喜歡,他就從來沒有主動提過。 你不吃西紅柿。 蘇槿杏眸直直的盯著他,腦子閃過什么,身子微不可見的僵了一下。 可是那就是他 兩人之間的異樣,已經惹得眾人探著頭觀望,一時有些寂靜。 祁云清掃過蘇峰緊皺的眉頭,心提了起來,隨即自然的攬上她的肩膀,微不可見的拍了拍,“先吃飯。” 隨后抬頭看向蔣祺,“這會周家阿爺在家吃飯,村口不會有驢車,吃了再走吧。” 聞聲,蘇槿反應過來了,斂下心里的思緒,神色恢復了如常,對上蘇峰的眸子,她不躲不避,反而好笑道“小叔,吟兒姐可要吃醋了。” 她心里一直都清楚,蘇峰對她有懷疑,但卻又找不出證據證明她不是原身。 面對蘇家,她一直都有所保留,蘇家對她的好只是基于原身。 如果被人發現她不是原身,她不敢想是怎樣的場景。 女子神色親睞,蘇峰又壓下了心中的懷疑,他總覺得這人不是蘇槿。 旁邊的陳吟兒不知兩人的心思,被打趣紅了臉,輕聲道“槿兒,你別胡說。” “你這孩子,這么大的人了,還開你小叔的玩笑,羞不羞!” 李荷笑著插聲進來,隨后拉著蔣棋坐下吃飯。 緊接著招呼其他人吃飯。 飯間倒是熱鬧,漢子們多是聊些地里的那些事。 蘇槿這桌全是婦人和小孩,不知怎么的,蘇溪就問到了縣城是什么樣子。 見她睜著大眼睛,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蘇槿就講了縣城有什么東西。 聽見又大又紅的糖葫蘆,蘇溪咽下嘴里的菜,稚嫩道“阿姐,你吃過嗎?” “阿姐,吃過,又酸又甜,可好吃了。” 蘇槿瞧著她咽了咽口水,忍不住笑出了聲,又道“下次阿姐給你帶。”說著抹了抹她的小腦袋。 隔壁桌的蔣棋余光一直在她身上,見狀,神色越發柔和。 突然察覺到一股犀利的視線,他不慌不忙的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男子硬朗的五官,以及那雙帶著審視的眸子。 這人就是剛才蘇槿口中的小叔。 他心里當即警惕,但卻如常的夾著飯菜。 “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陳吟兒見他有一會沒動筷子了,觸及他緊皺的眉頭,擔憂道。 “沒事。”蘇峰收回了視線,伸手替陳吟兒夾了一筷子的菜。 奇怪。 這人與蘇槿竟然有七分像似。 倒沒有懷疑蘇槿不是蘇家的血脈,畢竟蘇槿出生時,他也在場。 耳垂有顆痣,現在蘇槿的耳垂也有一顆痣。 …… 席面散得差不多了。 柳劉氏、柳安路因為鋪子的事,吃完就走了。 蘇峰要忙著去其他村,說了一聲,也跟著走了。 蘇賈氏、李荷他們忙著收拾碗筷,陳吟兒拿著掃帚打掃院子,祁云清同著蘇強他們一起將桌椅拿去還了。 蘇溪和蘇櫻拿了一個雞毛毽子在院子里對踢,嘴里還數著數。 主屋木門緊閉,圓子趴在門口,眼皮耷了下來。 聽完了蔣祺的話,蘇槿沉默了許久,嗓子有些沙啞,“后來你怎樣了?”說話間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微微顫抖,暴露了此刻的心緒。 殺姐入獄,遭人唾棄,家業被封,甚至莫名被安上了強奸之罪。 “我沒事。”少年簡短的三個字似乎包含著復雜的辛酸。 入獄那幾年,最難的不是被人欺凌、被獄警毆打,而是黑夜夢中出現的那張笑臉,以及那聲虛無縹緲的小棋。 少年眼眶漸漸泛紅,泛著淚光,蘇槿心抽痛了一下,眼眶也跟著漸漸模糊。 沒多時,一把抱住少年的脖子,哽咽道“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一想到之前她對他的態度,她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明明她才是“罪魁禍首”。 她才是 蔣棋哽咽的搖了搖頭,“姐,不是你,是我的錯,沒有保護好你。” 天知道她倒在血泊之中沒了生息,他有多絕望。 屋子里傳來哭泣聲,引得眾人圍了過來,祁云清抿了抿唇,尋了個借口支開了他們。 良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