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模糊糊之間,似乎聽見了祁云清的聲音,蘇槿睜開了眼睛。
許是睡久了,觸及微黃的光芒本能閉眼。
再次睜開眼時,身側投下一抹黑影,她揚起頭。
男子站在床邊,一頭凌亂的青絲,發冠偏得明顯。
他眼底布滿青黑,嘴唇泛起了干皮。
恐是尋她,一直沒注意。
她安撫的笑了笑,但透露出有絲勉強,“云清。”
“嗯。”
見她這副模樣,祁云清只覺嗓子難受,他坐在床邊,伸手將她攬在懷里,如同哄小孩一般,輕輕拍著她的手臂。
他帶著一絲沙啞道:“對不起。”
她定不是掉進了獵坑。
不遠處的李荷,眼睛一紅,從屋內出去了,貼心關上了門。
“云清,我沒事。”
蘇槿被男子眼眶的水光刺痛了,慌忙的伸手輕輕的擦掉,仰頭吻了他的唇,“沒事了,已經沒……”
話說到這里,她突然停了,不是沒事了,是已經出事了。
半響后,她摟著他的腰身,將整個頭埋在他的胸膛,哽咽低語,“云清,小叔沒了……”
“我還是沒有救得了小叔,我明知道這次走鏢不簡單,卻還是沒有喊住他。”
“云清,我好難受,都是因為我,小叔才沒了,都是因為我……”
懷里的女子語無倫次的哽咽,祁云清摟著她更緊了,他沙啞道:“不是你的錯,真的不是你的錯。”
他突然覺得自己太過無能了。
……
于此同時,縣城,一處宅子。
屋里閃著明亮的燭光,投下一片斑駁,泛著絲絲暖意,但屋內的氣氛異常冷冽。
“三皇子,你不能動她。”淡紫色的男子語氣還算恭敬。
主位上的男子請“呵”了一聲,顯然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淡紫色的男子面色沒有絲毫的不悅,冷淡的陳述事實,“如果三皇子還要靠嚴家的扶持,就不能動她。”
說話正是嚴鈺。
見官兵查人,他好奇是什么大人物不見了,讓人細細去打聽,才知道是蘇槿。
剛開始還以為是他的好大哥做的事,他便派出了暗衛去查。
他稍微廢了些功夫才探到這里,才知道是他。
還不知蘇槿如何惹上了他。
這人正是嚴家所出的貴妃之子。
一向心狠手辣的主。
慕楓挑了挑眉,語氣極冷,但還算客氣,“你威脅我?”
“我沒有威脅三皇子,嚴家跟三皇子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三皇子好嚴家才好,她不能動,便是為了三皇子好。”
嚴鈺也不跟他兜圈子,緊接著又道:“今年嚴家供的瓷瓶,是她出的圖紙。”
這事他必須得跟這人挑明白,否則蘇槿活不了。
聞言,慕楓眼神閃過一絲亮光,隨即看向他,帶著幾分打量,似乎在考量他說的話是真還是假。
嚴鈺瞧見他的眼神,“我沒有必要騙你,這事我跟她做了交易,不透露給任何人。”
“當初我找她做這筆交易時,她直接拒絕了,后來我許諾幫她打點一些事,她才同意做這筆交易,不過她顯然不信我,根本沒有跟我簽任何的協約,因為她知道嚴家,知道嚴家接觸的是什么人,她不想跟我們沾上關系。”
“三皇子應該清楚,要是嚴家在這種時候被剝奪了皇家的稱號,勢必會影響三皇子。”
他認真又道:“你別小瞧她,她不簡單,如果可以,最好拉攏她。”
蘇槿是個不可多得聰慧的人才,很多事一點就通,還知如何避重就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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