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升平站著也無聊,就跟著祁云清他們?nèi)ゴ遄永锝枳雷恿恕?
院子很大,擺了二十張桌子也還有空的地方。
饒是祁云清體力好,來來回回走得也夠嗆,站著歇了一會,眸光自然而然開始尋找蘇槿。
蘇槿在井邊折菜,李荷彎著腰洗菜。
蘇槿似有所感,往他這個方向看了一眼,隨即揚唇笑了一下。
祁云清神色一柔,剛抬步想往她那個方向走過去,有人喊住了他,“云清。”
他轉(zhuǎn)頭一看,隔壁梅村,李家大房——李安。
他溫和道:“李大叔。”
見他在接待人,蘇槿收回了視線,繼續(xù)開始折菜了。
之后兩人都忙,沒有找到空閑都時候說話。
臨近午時,院子里熱鬧不已,想要說些話,得放聲了說。
許多人家都想來看看小祁家的大房子,差不多都是家出動。
一群孩子在院子里瘋跑,笑得“咯咯咯”。
還好池塘周圍都有石欄,倒也放心。
漢子們不知是從哪拿的花牌,開始打了起來,擺了三桌,圍了不少人看。
贏了繼續(xù),輸了就下。
一文錢一局。
這種大型聚賭現(xiàn)象,賀向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幾年也不見有一次。
最后他自己也上手了,打了三局都醒了,老臉緋紅一片。
賀老婆子見他高興,就隨他了,反正輸也輸不了什么。
蘇漢跟著他的骰友們,在另外一邊搖起了骰子,幾名漢子喊得大聲,仿佛要將房蓋都掀了,“開開開!”
“老子艸,咋又是兩點。”
“蘇漢,給錢,給錢。”
“老子知道了,催什么催。”
蘇槿一群婦人在廚房聽見,紛紛看了外面一眼,不過人多,也沒瞧見蘇漢他們是怎么個“激烈”情形。
蘇賈氏怕蘇漢輸太多了,便看了蘇寧氏一眼,“你去喊你公爹或者小叔子,去看蘇漢。”
除了蘇強,誰能管得了蘇漢。
蘇寧氏出去了一下,很快又回來了,“爹在打花牌,小叔子在幫忙。”
怪不得蘇漢如此猖狂。
蘇槿笑了笑,“阿奶別管他們,輸贏不大。”
突然,廚房門口黑了下來,響起婦人親切的聲音,“小槿。”
蘇槿正操著鍋鏟,扭頭看了過去頓時一喜,“柳嬸嬸,安路哥,小棋,你怎么來了?”
知道蔣棋要坐診,就沒給信。
柳劉氏走進來,“這事,怪我,我以為小棋也要來,想著可以一起坐馬車來,就去問了一聲。”
原來如此。
蘇槿笑著點了點頭,“柳嬸嬸你們?nèi)ヌ梦葑鴷粫统燥垺!?
“都坐了一路了,身子都酸了,有什么要幫忙的?”柳劉氏搖了搖頭。
估摸著她坐著也無聊,蘇槿就笑著讓她幫忙理菜。
隨后她招呼蔣棋和柳安路出去玩。
廚房是婦人家,兩人是男子,就算想幫忙也知道不太好,就一前一后的出去。
柳安路捂著嘴低咳幾聲,“咳咳咳。”
蔣棋扭過頭看了他一眼,許是坐診習慣了,下意識擺起了大夫的模樣,“受寒了?”
雖然那事也過了好些日子了,但柳安路瞧見他還是有些尷尬,不過神情還算如常,“可能是。”
“我?guī)湍惆衙}。”
蔣棋是看在柳家對蘇槿好的情分上,才會如此主動。
要是旁人他定不會理會。
他沒有醫(yī)者懸壺濟世一說,上輩子他和蘇槿陷進泥潭,也沒人拉一把,靠他們自己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