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紀氏和楊氏也沒有說話。雖然她們悄悄尋思岳占先的眼光里有著探究,但慶幸也同時存在。
有時候,不動也是一種策略,如果當事人用著好的話。
跟著岳占先,或許能讓女兒一飛上枝頭。但女兒在臉面前安安穩穩的呆著,內心更加穩妥。
誰能看得遠而又遠呢?守好當下并非是個錯誤。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岳老夫人苦守一生的舊執念,在岳占先的力捧、祁氏的跟風之下,再一次成為岳家姑娘們的定親方向。
冬天的每一個城池,夜晚都應該是安靜的。那靜靜流淌入夢的,一般是寂寞的風雪聲。
對于幽塞這座偏僻的小邊城,在沒有夜襲的時候,更不應該例外。風雪挾帶著天地之威,把整座城池籠罩的點滴不剩。
從城外面看,仿佛這里是新的一片風雪。在城中的人行走在其間,也仿佛讓世人遺忘。
岳繁京走在回房的路上,覺得雪深深風迷迷,渾然不覺得這城中還應該有煙火之氣。
京中的貴人竟然會來這里?哪怕在祖母的房里聽到的字字擲地,走的時候紀氏和楊氏的面色實在多姿多彩,岳繁京也依然有虛幻之感。
怕不是個夢吧?
為了應付祖母的常年堅守。
這天和地,只為了哄年高的祖母高興那么一會兒。
到明天,天亮了,夢碎了,一家人和和氣氣的過著日子,很快就沒有人再想到今天這個下午的荒謬三伯母楊氏打了她的丈夫。今天晚上的荒唐奶娘以下犯上,闖了祖母的正房。
這么一想,明天還是可以期待的。而房中暖暖的衾被,隔著房門、院門和雪徑,也散發出無限的溫馨。
不知不覺的,岳繁京加快腳步。她要趕緊回房享受這香甜的一覺,大夢沉酣到明日,幽塞還是幽塞,那個幾十年除去駐軍定期換防,再就感覺上從沒有人過問的小地方。
隨便的抬眼一看,天空沉沉有如黑幕。又像亙古不變的罄石,把幽塞死死壓住,看不出新的生機。
怎么會有人來呢?
還是貴人?
岳繁京決定嗤之以鼻,不是反對祖母,而是嘲笑放出這謠言的可笑人。
抱定這樣的心情,身后傳來的腳步聲有如城頭示警的鼓聲,把岳家小院點燃到沸騰。
怎么了?
先是岳繁京驚惶失措,以為半夜里來了敵兵攻城。這在幽塞并不少見,但每一回都是生死關頭,沒有人敢說不慌亂。
“怎么了?”
不遠處傳來也在半路上的紀氏和楊氏尖叫。
通往二房小院的路上,岳占先和妻子周氏正在說話,就沒有尖叫聲出來。
就在岳占先夫妻也打算表示一下吃驚時,跑著回來的那個人高聲解開謎團“老太太老太太,來來來京里來人了!”
撲通!
周氏腳下一滑,在地上摔上一跤。岳占先和兩個女兒岳朝環、岳吉環攙扶她時,周氏湊到丈夫耳邊飛速又問一句“老爺,您打聽的不會有錯吧?”
就在剛才,夫妻回房的路上,一直在說這個問題。
在下午,周氏得到來自丈夫的肯定,岳占先不無得意地道“這個消息哪里是三弟打聽來的,是我在云州邊城的朋友快馬送急信,我悄悄的知會母親。家里有五個姑娘,我弄來的消息,只給咱們二房不可能,繁京侄女兒倒也罷了,她是長孫女,不管弄來什么親事,看在去世的五弟夫妻份上,都要先給她。憑什么卻給大哥那房和三弟那房?往日里背后說起話來,大哥和三弟都認為母親害了良菊四妹,他們也不肯才是,何苦送上門去招埋怨。所以我對母親說了,讓大哥或者三弟再去打聽,大哥和三弟中間,必然有一個不肯答應,或者兩房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