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古從不把岳老夫人和祁氏的態度放在心上,他自己都說過,他只要在科舉路上高中,能得到官職,岳老夫人這里不攻自破。祁氏是奶娘,她關心岳繁京是職責,為了目前還沒有消息的岳繁京,要和王小古拼命可以理解。
邊城,草也帶韌性,女人自帶潑辣。撒潑時就是這個模樣。
至于岳家眼里只有貴人?
他們家不是幾十年如一日的有這名聲,這更不用覺得稀罕。
王家有馬,但王小古來不及回家牽。不是所有的士兵都出城,他就地從城門內借一匹,把弓箭和兵器檢查一遍,跟著廖雪峰的副將名叫許張,一小隊的兵馬呼啦啦出城。
天色已然微明,城外的消息也及時送到。不但證實姜戎兵馬和林中強盜勾結,并且發現姜戎兵馬的兩處給養點都遭毀壞。
現場,并沒有發現大隊進犯,十有八準是廖將軍家的爺在動手腳。
許張帶隊往哪里去,路線也就清晰。哪里有姜戎兵馬和林中強盜的落腳點,哪里就應該找得到廖將軍家的爺。
風雪里,許張一面策馬,一面尋思。
他不是廖雪峰家的奴才,當兵到軍中跟隨的廖雪峰,扳著手指算算,十年八年沒有,六年以上不到七年整。日子不算短,足夠他知道廖將軍的靠山是英王殿下,幾時又跑出一個爺來?
至于殿下么?
廖雪峰都不敢猜測太子是太子,以為是別的殿下,許張更加不敢猜測英王殿下大冬天的不在王府納福,會跑到幽塞喝風灌雪。
而且還敢出城殺敵?
許張晃晃腦袋,不是他小瞧英王,貴人不都是坐的高高的,指手畫腳往下吩咐。
他只能猜想來的是軍中名將,廖將軍在英王之外又巴結上的新靠山?
如果猜對了,許張想想自己應該再跑快點,哪怕跑死馬呢?趕快再抱上這位的大腿。而沖著廖將軍不要臉面的哭天喊地過,許副將也得跑快點。
他高喝的嗓音就幾乎不斷“快,再快!萬萬不能讓大人們出事,大人們出城為的是幽塞,咱們去晚了,還是人嗎?以后傳出去,也會讓別人笑話死!”
手里的馬鞭子也啪啪不停的擊打在馬臀上,馬跑得幾乎飛起來。
王小古是第一個不用許張吩咐的人,許張想著再傍上一個靠山,想到腦袋發熱。王小古想著祁氏的話,“大半夜的在一起,定親,必須定親”,也一樣的腦袋發燙。
風雪,恰好給這兩位降溫。
冬天的白天,往往和黑夜沒有太大的區別。白天沒有夜色,夜晚卻有雪光。
猶其是雪望著比夜里還要大時,天昏暗的好似壓下一口鐘。從深夜里走出來,策馬的時候還不覺得雪寒冷。但原地駐足片刻,雪堆砌著天地堆砌著人,很快把肩膀染成白色。
英王府的侍衛副總管田洛帶著人撿劈樹枝,取出火折子生火。奔波大半夜,得給英王殿下弄些熱水喝。
小簡把馬匹攏成一個圈,四下里的風自然小些。把后面又得到的兩件皮襖放下來,回身招呼“岳姑娘,這里坐著。”
岳繁京很不想離開,在她不遠處的兩株雪松后面,正傳來爭吵聲,而她聽得也正入神。
“不行!爺,咱們不是來打仗的,咱們已經過足癮,也幫幽塞解決不少麻煩,您應該回去了!”
這是辛蒙江的低吼聲。
冰碴子大人的嗓音比他最冷的面色還要冷,在岳繁京耳朵里卻溫暖如春風。
李威堅持道“咱們不是過癮的!你也看到,讓搗毀的兩處給養點糧草都充足。你應該看出來,這場仗有備而來!”
辛蒙江當然有眼力,所以他更看得懂搗毀兩處給養點后,散兵們逃去幽塞城下報消息,攻城的姜戎兵只要不是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