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家也不遲。”
祁氏忙道“好好,你別哭。”
岳繁京又看向春枝“好妹妹,你雖不是從小陪著我的,但咱們倆個也投緣。如你的家人也留下來,那就太好了。”
春枝素來是跟著岳繁京和祁氏的風(fēng)向轉(zhuǎn),又讓“王小古變心”氣狠了,年紀(jì)小,咽不下的是這口氣。
滿腦袋都是不蒸饅頭爭口氣,春枝叫道“成成,我爹我娘不走,我弟也不走。”
摸著弟弟肩頭“弟,咱們當(dāng)陣子京里人。”
春枝弟弟叫樹根,估計還沒有明白哪一出,只知道大姑娘讓王家欺負(fù)。樹根拼命點頭“好好,我要當(dāng)京里人了。”
岳繁京以為自己平靜下來,但聽到這些話,眼淚滾滾而落。別的人不好勸,祁氏走上來抱住她“你可不能再為那不是人的傷心了,你是我的依靠啊,大熱的天,你要是病了,你讓我靠著哪個”
春枝走上來,把帕子往岳繁京手里塞“姑娘別怕,有我春枝呢,等咱們安頓好了,看我不回京里把王家小爺一頓好罵!”
“嗯嗯。”岳繁京模糊淚眼,聽話也不清楚。但知道是好話,只是點頭,在祁氏懷里蹭著。
不過這個夜晚,她還是很快睡著。勞心又乏力,前路又不明,足夠岳繁京疲倦的。祁氏哄著她,拍著她,岳繁京進(jìn)入夢鄉(xiāng)。
隔壁房里,春枝的娘睡下來,問春枝的爹“咱們真的不回去嗎?”
春枝的爹眉頭緊緊的,坐在床沿上抽煙袋。聽到妻子問話,把煙袋拿出來磕磕煙灰,嘆氣道“大姑娘有難處,咱們怎么能丟下她?再者說,”
他停上一停,春枝的娘仔細(xì)的來聽。
“回去的路上不太平啊,咱們這幾個人,雖沒有老的,卻有小的,男人只有我、耀祖爹和耀祖成年。我和耀祖爹在路上說話,他的力氣比我強(qiáng),遇上強(qiáng)盜我都不算一個成年人。”
春枝的娘打個激靈,她想起來了,進(jìn)京路上也遇到強(qiáng)盜,讓王小古打跑。
她臉色雪白“這可怎么辦,咱們就是想回去,也不成啊。”
春枝的爹慢慢道“我正想這事,大姑娘想的遠(yuǎn)啊,不回去是對的。”
“他爹,你這是什么話。咱們不回去,大姑娘要多花錢。還有家里的地,真的不管了?”春枝的娘舍不得。
雖然她家的地時常和幽塞城同時遭受戰(zhàn)亂,但邊城的地肥沃過于別的地方。
“聽我說完啊,等岳家知道消息,就會打發(fā)人進(jìn)京來看。到時候,不就有人護(hù)送大姑娘回家,咱們也就跟回去。如今,就是大姑娘不需要咱們,咱們帶著樹根也回不去。而大姑娘遇到難處了,人多總比人少好,我算著她的錢,能在京里過上一年。”
“一年?”春枝的娘驚呼“不是有伍百兩銀子?京里的米糧有這么貴?”
春枝的爹被迫在今天晚上想的很多“王家小爺?shù)骄├飦硎亲鍪裁吹模窟@是七月里了,八月里秋闈,你沒看到街上的人多出來?偏偏這個時候王家變心,要是去年這日子變心,還不至于這么花費。”
側(cè)過身子問妻子“你也上街買過東西,沒有問過米面價兒?”
春枝的娘訕訕“夏氏,我啐!那夏老婆子。”
老實慣了的,在王家門外她沒有敢啐,在這里補(bǔ)上“壞老婆娘只會使喚人,她兒子媳婦天天翹著腿啥也不干,就是祁媽媽也欺負(fù),怎么放心我?怎么肯把錢交給我?她兒媳婦帶著錢,我背東西。”
春枝的娘越想越生氣“真的,京里人多出來,王家變了心。怎么不去年變心,前年變心呢?這心壞的一家子。”
氣的不睡了,這天氣起床不用添衣裳,在窗戶前對著月光念念有詞“老天在上看著呢,給王家的人報應(yīng)吧。”
這個時候,隔壁的另一間房里,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