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頭喝完茶,從容的出門。
也不回隔壁院落,這位自己說過別處還有宅子,家里人住在那里,馬蹄聲遠去,只留下一包袱東西,和目瞪口呆的人。
張大、春枝爹也道“老爹為人慷慨。”
“咱們還是小心為上。”
到晚上,月華滿天,岳繁京這個新建立的小家里,還是歡聲笑語。
吃著自家做的月餅,餡料十足。吃著黃老爹送的點心,細膩香甜。看著月亮說著話,岳繁京這個晚上沒有想到王小古。
一半心思推敲黃老爹的真實用意,一半心思還是醉在月華里。。
明月幾時有,中秋月最圓。
在這個喻意為團圓的日子里,吏部主事于保真的母親于老太太,久久不能安睡。
有人說圓月的這一天,確實令人不能平靜。但令于老太太睡不著,甚至晚飯都勉強歡笑,是當年舊事。
年代雖久,要從小兒女稚氣時說起,但是不管歲月怎么流逝,永遠刻痕般清晰。
于老太太祖籍江南,是一個沒落數代的書香門第。好些族人不再讀書,為生計改做別的行業。勉強能維持的房頭,竭力苦撐舊日的局面。
為她尋親事,自然不肯草草,找了一個讀書人。不富,也不貧窮。過門就當家,不過下人由于老太太家陪嫁而來。
于老太太哭天喊地不愿意,她要和表姐尋差不多的親事,或者比表姐強。
她的表姐如今在幽塞,就是岳繁京的祖母。
表姐妹間的仇恨從哪一年開始,于老太太做為主動的那一方,自己都不記得。
在她的記憶里,有草長鶯飛里的一塊糖,有江南水鄉里的一片藕。反正她哭哭泣泣出嫁后,就更恨岳老太太。
岳老太太有的陪嫁,于老太太沒有。岳老爺子先一步應考在京里做官,于老太太晚上幾年。
反正,她恨她。
恨到今天,兩家的老爺子都去世,都依著兒孫過日子,于老太太還是恨她。
順天府里幽塞的學子狀告先生,于老太太耳聞一下,也就放過去。她知道表姐沒有孫子,幽塞不管來的誰,都和岳家沒有關系。
直到兒子于保真閑談,有人到吏部翻查以前的案子,前吏部侍郎江令中為主,牽涉到的就是岳家。
于老太太頓時敏感,敏感到把最近幾天的新聞重重聽聽。幽塞學子在順天府的官司,原來走丟的那姑娘,她姓岳!
心底升起的寒氣,讓于老太太不用查找岳姑娘的來歷,也知道她是誰家的孩子。
而于家父子兩代的官職,于老太太也沒有查找岳繁京來歷的能耐。
她憑直覺。
原本以為壓制下去的仇恨,瞬間把她吞沒。一個人對小事怎么有這么多的仇恨,于老太太從沒有想過。她只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念叨著,直到嗓子沙啞。
她回來了!
總是比自己強的表姐要還京了!
于老太太想也不想,讓幾個老家人,再花錢買些市井徒、惡潑婦。
找到岳姑娘。
找她事情去!
把她攆回幽塞,至少不敢住在京城方圓。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岳繁京的住處,比永清侯府還要厲害。這個,得到那“熱心關懷”的黃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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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字再改。
男女主見面?很快很快,別急別急。醞釀下的才是美。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