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雖然停止,但仍有余沙不時的在半空中飄動。這個地方就是這樣,空曠就時時有風,而沙子沒有根基,稍有風起就往房子和人身上撲。
窗戶上沙沙的動靜出來,仿佛城外隨時到來的奔馬一般,步步敲打在人的心上。
李威帶來的幕僚,個個都忠心不二,而且各有所長。雖然不是都占據名動天下的第一位,但是拿起主意來當仁不讓。
但是此時,幕僚們先沉默無語。
按說,不管天下任何一塊地方,有人就出人才。再說荒丘這個地方,早就有學堂,可在這里的幕僚們,沒有一個來自本地,面對陌生的環境,他們不見得拿不出主意,而是首先選擇的都是謹慎。
李威到達這個地方以后,臨時招募本地的人才,但因為時間短而怕認人不清楚,只有兩個坐在這里。
他們悄悄的清嗓子,倒是想說話,但是見到前于他們跟隨英王的幕僚不說什么,他們也不敢這就開口。
直到左首坐著的一個幕僚皺眉頭“于老,魯兄,你們倒是說話啊。”
兩個本地人中,年長的那位頭發白,皺紋如干涸地面的裂紋,這位姓于,一生都為往來沙漠的商隊帶路,李威到了以后,親自登門拜訪,打動于老來到書房。
于老讓點名,堆上笑道“是是,我正要說,”轉向李威“殿下,您來的日子短,我跟著您的日子也短,有關于本地的好些話,還沒有詳細的對您說。”
另一個幕僚道“那你現在說吧。”
于老悠然而又傲氣的笑了“這會兒哪里來得及,要說起來,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另一個本地人姓魯草,他的長外是常年接待外地來的客商,見的人多了,見識自然就多出來,李威知道用得上他,也招募而來。
魯草和于老以前就認識,見到他有些想擺龍門陣的架勢,忙提醒道“殿下在等,您老長話短說。”
于老回過神,他一生行走在沙漠里,經歷過的兇險無數,每每當有人問起來沙漠里的事情,驕傲不自由主的出來。
此時,他意識到自己不對,三言兩語說完“往年遇到強盜,這里的鄧大人花錢消災。”
李威立即道“我親自盤點的衙門,庫房里沒有多少錢,往年的賬本子上,也沒有很大數目的錢。”
這個地方幾乎不能種地,本地的土特產又是從沙子風暴中得到,往外運送困難重重,如果沒有商隊過來能收稅的話,荒丘實在荒涼。
李威犯愁。
新晉女主人岳繁京也為錢糧發愁,居然想得到好衣裳換成布衣裳,可見這里是窮的,而且窮的眼前沒有指望。
卻從于老的話里,聽出來這里面有錢,李威眼神帶著追問。
于老又開始自滿了,看看吧,哪怕是天潢貴胄,哪怕是天潢貴胄身邊的人,他們也不懂這里的竅門。
“殿下,現在住在這里的還有兩支商隊,讓他們出錢。”
李威目光犀利“應該交的稅,他們已經交了。”
“殿下您想想,他們要是不擋這災,城破以后,強盜洗劫,可不止血本無歸,只怕還要把命沒了。”于老說這話的時候,依然覺得自己這主意說的不錯。
書房里整體猛的暗沉下來,于老詫異的看了看,見從殿下到幕僚們,都是面沉如水。
李威面色不變看著于老“以前也是這樣做的?”
于老有些害怕了,沒再吹噓,點了點頭。
下一刻,他見到書房氣氛往下又是一沉,仿佛烏云籠罩住書房,而殿下是這低沉中的雷霆萬鈞。
李威暴喝“來人,拿下姓鄧的!”
于老嚇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在地上摔了一跤。頓時,他痛哭流涕“殿下,不要,殿下,鄧大人也是為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