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當太子,不過請你們母子在政績上做文章,像英王殿下那樣能領刑部,又能帶兵在幽塞邊城剿匪。
嬪妃私會外臣本就是個罪名,而帶著你家的親戚一步一步的進入內宮,也其實不費什么事情。
這宮里成千上萬的人,有誰敢自己是認得清道路的?外人更加不知道,讓他進內宮門,他只怕還以為出的是宮門內的宮門。
高貴妃仰面看看夜色,旁人有千條計,也與你自己的行動有關,杜嬪如果安分守已那英王還在京里,也就沒有后面這一出又一出的事情。
“貴妃。”
皇帝在輦上對她伸出手,高貴妃握住,嫣然地笑著坐到他身邊,車輦轆轆離開。
李陵接到信,幾乎崩潰。
“舅舅他們全完了”
杜嬪的同胞兄弟及不同母卻同父的兄弟,都掉了腦袋,遠房的親戚也殺了幾房,其余的發配充軍。
李陵把書房砸了一半,王妃齊氏跑來抱住他,差點被他打個半死,才勸得李陵稍有清醒。
整個三殿下府陷入低迷,因為緊接著皇帝下圣旨把李陵訓斥一頓,愛爭寵的梅氏和計氏也低頭做人,不敢再給齊氏找要首飾要衣裳的麻煩,秦玉蓮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竟然暗暗的高興。
她又悟到一個道理,有權才有名利,她失去三殿下的寵愛如此,三殿下失去皇帝的寵愛,也是如此。
有時候她夢見祖母,醒來知道自己失去家人,她只能往前走。
秦姑娘是個窮人,她知道想在任何站住腳,先得有收成,那么想當然的,三殿下在窮城也是一樣,皇帝已經不喜愛他,他再不在窮城站住腳根,難道要搬去更窮的地方。
有時候她聽管事的們過,英王去的地方才真的叫慘,無水無草,放眼沙子。
秦玉蓮恢復精神,她比岳繁京的處境好的多,她以前能在三殿下府中出頭,以后也能。
無事就起風沙,岳繁京早就習慣,簡陋的王府,深宅房內,新打通的三間房子看著碩大,幾十個女子低頭刺繡,旁邊是明亮的蠟燭,照得這里比晴亮,風沙對此沒有影響。
半個月左右的教授,最差的那個也學會簡單的花樣,并且給她們布料反復的練習。
繡女們知道愛惜,她們會把繡線心的拆下來,重新再繡,直到那塊布繡得無法下針。
岳繁京時候看看她們,就像有一回全家踏青,看到自己家田地上佃農們在種地。
一犁一鋤是收成,一針一線也是收成。
“吁”
有一個繡女脖子酸,抬起頭輕輕的呼氣,模樣看著很是可愛,稍為活動一下,旁邊有韌低提醒她“點這么多的蠟燭,在家里怎么費得起,回家再歇,趕緊的多扎幾針。”
呼氣的繡女就對著岳繁京笑笑,低下頭繼續扎花。
岳繁京露出滿意的笑容,繡女們知道王府里為她們的花費,并且不忘記,這就足夠讓岳繁京覺得不虛這教授。
一個時辰休息片刻,這是定好的,岳繁京讓準備的有一塊點心和茶水,這個時候,也是繡女們能和王妃話的時候,她們最多的,往往是“我家親戚鄰居能不能來?”
學會了是自己的,像是人人都知道。
岳繁京耐心的解釋“一批一批的教,等你們學會,就回家去自己做活,我這里再教第二批。”
衙門里的稅銀,可是從能掙錢的的人頭上收。
繡女們笑盈盈“我們幾時才能學會?學到什么時候才能叫學會?”這也是她們問最多的問題。
歇息的人里,有一個容長臉兒的丫頭,她坐在田氏的身邊,岳繁京笑道“櫻桃你們能出師,就叫學會。”
跟來的十六個丫頭是田氏所挑,可見兩位奶娘一般兒的忠心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