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嚇了一跳,錯愕的時候他有些結巴“威弟,這這,總得審審吧。”
李威扭頭看他,深邃的目光里有著一些說不出來的東西,讓太子覺得很是陌生。
再聽李威的嗓音凝重而有力“這是我妻子!”
李威覺得說的足夠,這里的男人們冒犯到他的妻子,而且還有人輕薄到她。
雖然冬天穿得足夠厚,雖然李威在沒有成親以前就帶著岳繁京追敵而男女同行。
太子竟然不敢直視他的目光,摸摸他的鼻子以后,才恍然大悟了,李威那讓他陌生的地方是兇狠,他實在的動了殺氣。
太子再也不提審訊后再殺的話,默許的把目光掃到一旁。
對外面聲稱今晚有緊要公事的太子和英王李威暗暗帶著人跟著岳繁京等人,可以說岳繁京挪動一步,整個包圍圈就挪動一步,現在這個小院的周圍全是士兵、衙役和二位殿下府上的侍衛。
李威牙縫里迸出的一個字,太子殿下不再反對,為首的捕頭和侍衛們輕輕打個手勢,不過幾間屋子的小院瞬間進去幾十來人。
慘叫聲怪叫聲打斗聲高亢的時候沖破雪空,呻吟的時候仿佛凍河下水聲,寂寂的沒有人能聽到,只有人倒在那里不斷的掙扎。
偶爾聽到一個人尖叫“我投誠!”
“早干什么去了!”
然后就沒了聲音。
街坊四鄰全被驚動,膽子小的惴惴不安的在自家院子里聽動靜,膽子大的拉開門看一眼,見到滿眼里全是人和火把,就又嚇得縮回頭把門關上。
大雪染白了地面,又被血染紅,直到整個院子里一個人也不剩下,有經驗的捕頭們開始四下里搜索。
這就是英王敢殺的底氣。
很多地方都有線索,死了的人身上也有,再讓他多容忍一刻妻子被侮辱,他沒法做到。
他寧肯一直威懾,一直的威懾。
一顆顆人頭提出來,這就往城門上去掛,還有寫告示的已經在順天府里候著,收到消息就開始寫,這個時候往到處去張貼。
京里太大,一條街道上的亂影響不到別的街道,再加上有效的封鎖,這個時候還有人在看燈,見到告示在這個時辰貼出來,嘩啦一下的全圍上去,不認識字的人等著,貼告示的衙役會念一遍,也會不斷的有認識字來看告示的人重復的念。
“有人作亂?”
“聽說在掛人頭,有膽大的沒有,咱們看看去。”
也有一些氣弱的老人們搖頭嘆息“這是過年啊,過年的時候不興搞這種喪氣的事情。”
英王不管,他聽著回話,一處一處的都在辦理,才覺得心里的一口淤堵下去一些,這個時候他來到馬車的前面,俯身進去看岳繁京。
火把光打的很明亮,清楚的照到岳繁京昏睡的容顏,長長的眼睫點在白玉般的面容上,讓人看到仿佛時辰在這里停滯。
李威等上一會兒,也沒有見到那烏黑的眼睫閃顫,暴躁了“怎么還沒有醒?”
平安垂手“太醫還在路上。”
他暗暗的想,殿下的手腳太快了,而在京里這種地方,誰是強石誰是雞蛋還不是一目了然,所以哪怕平安接太醫的手腳也很快,可還是沒有趕得上殿下過來看的速度。
李威聽到這個回答,眉頭狠狠的擰上幾擰,顯然很是不悅,他的目光向街口望去,雪夜的原因這條并不寬敞的街道陡然遠曠,這讓英王耐不住的吼出來“快馬去接!”
本來這個時候就情勢緊張,他這樣的一聲,又把太子嚇了一跳,太子趕快擺手,眨眼的功夫就聽到馬蹄的的,出去好幾匹快馬。
接一個太醫至多只要兩匹馬一個人,去這么多是因為不僅去當值的太醫院,干脆再去其它的太醫家里接幾個人,也免得英王殿下等下又要發火。
北風寒冷,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