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的時候,被帶進一扇門內,男子貼墻根站住,還是沒有回頭“這是書房后門,我在這里等你,一刻鐘后你不出來,我也走?!?
“嗯。”
欒氏獨自走進來,她的目光開始緊繃,腦海里開始瘋狂運轉,她只有一刻鐘的時間,而書房里不下十幾間的房子,正房的格局很好查看,可問題是其它的房間里說不定也有英王的暗格。
她應該去哪一間?
目光落在月光下的門檻上,月光讓視線有所折疊或者改變,門檻的磨損程度很容易就看出來,欒氏有了主意,向著其中較新的一個走去。
舊門檻應該是進進出出人最多的地方,那里不可能放暗格,取出來都得看時間,倒是不怎么走人的那間,位置也不錯,最有可能。
一根簪子就讓欒氏進入房中,微弱的月光下,她在桌椅板凳和墻壁之間搜索,簪子捅捅捅的派上大用場,有一聲格啪響動,墻壁上彈出一個抽屜。
欒氏從袖子里取出一些東西,輕巧的滑入抽屜里,抬手輕輕關上,又一個響動出來,“啪”。
這是火石的聲音,燭火同時亮起來,一亮就是幾十盞,不但房間內明亮如晝,整個書房院落全燈火通明。
大書案的后面,李威靜靜的坐在那里,一雙看不出心思的眼睛看過來,讓欒氏心頭發毛。
她也聰明,無法逃出去就原地不動,兩個小廝走上來把她看押到李威面前跪下,另有一個人走近暗格,打開來把欒氏剛才放進去的東西取出來,呈到李威的面前。
欒氏看著他熟悉的背影,整個人隨時軟掉。
她剛進王府,見到的人還不多,卻認得這個人的正臉,這是英王最器重的小廝,他的名字叫平安。
這么說,英王府里其實還是沒有任何內線,并不是大家高興那樣,有對英王下手的機會。
其實想想也是,英王當刑部尚書的時間不短,他自己的家里想來固若金湯。
李威在看那份東西,從鼻子里哼上一聲。
這群人的手腳真是快,他和常青國師真正的打算交往也就在去年,可是這一份和國師私下往來并且互許通商財物的書信,偽造的有模有樣。
這信里的內容不但表示常青國師的身邊有內奸,也說明這群人相當有智謀。
“說吧,你是誰,誰讓你來的,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
李威說話的時候,心思沒有停下,也許這是常青國王子的人,李威知道這位王子想盡辦法阻止自己和國師交好。
可是這又不可能,因為欒氏動用的府中內奸,早在幾年前就被鏟除,而常青國早幾年并沒有發生內亂,那位王子沒可能提前幾年預知并且在自己府中安下人手。
被帶走的內奸是高王妃陪嫁的侍候人,是個奴才的奴才。
可沒有一國之力,李威不認為就敢對自己下手,他同時還想到相鄰的兩個國家,大淵和北戶,可是他也想不出來向自己下手,他們能得到什么。
要說真正得罪這些小國的,是最早去窮城的李陵,如果是李威得罪的小國家,應該在幽塞的方向。
他看著咬著牙關的欒氏,輕描淡寫的道“我曾當過刑部尚書,我要你開口,你就得開口?!?
欒氏拼命的咬向衣領,把一塊布幾乎嚼個洞出來,眼前還是燈燭齊明的這個房間。
李威笑了笑“衣服被換了是嗎?”
“汪氏?!睓枋习l出嘶聲。
那個和她同時走近英王妃的人,她竟然沒有懷疑她。
李威為她解惑“是啊,她是我特意為你安排,既然你總想到我家里來,我也大方的準備個接應的人。”
欒氏猛的撞向墻,被小廝們拉回,她倒不是沒有試圖咬舌頭,雖然咬舌這事情死的慢,而是她就算咬舌頭,也還可以寫字,所以她第一是尋死。